张玥儿身子一颤。按照计划,此刻她该引导太子喝下放了催情散的御酒,让他酒后失德,临幸宫女。可太子温热的呼吸拂过颈侧,竟让她持盘的手酥麻无力。
朱佑樘察觉到她的表情,手指顺着张玥儿的脊柱滑向她的细腰。怀中的身子比春日的柳枝还软,他故意让唇擦过她的耳垂:听闻姐姐精通《楚辞》,不如教本宫读《湘夫人》?
殿外惊雷炸响,张玥儿袖中毒簪落地。朱佑樘俯身拾起银簪,指尖在簪头一抹——指腹立刻泛起诡异的青色。
七日断魂散。他轻笑,贵妃娘娘倒是舍得下本钱。
张玥儿面如死灰地跪下,却见太子将毒簪插入自己发冠,反而伸手扶她:本宫更想知道,姐姐这样妙人,为何对前世的恩怨耿耿于怀……
雨声渐密,朱佑樘执起张玥儿发抖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:摸到了吗?这里每跳一下,都在呼唤玥儿姐姐的名字。
太子殿下何必戏弄奴婢……张玥儿眼中已噙满了泪水,查攀安!你前世造的孽还不够吗?看来,你的本性……
朱佑樘突然将她压向书案,砚台翻倒染黑了他半边衣袖。散落的宣纸上,未干的字被墨迹吞噬。太子的唇离她不过寸许:如果这一世,本宫心里只有你一个女人呢?是不是可以为前世赎罪?
窗外雨打芭蕉的声响盖过了衣衫窸窣。张玥儿想推开他,掌心却触到一片结实的胸膛。朱佑樘趁机咬住她耳垂轻喃:姐姐可知《诗经》里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的下句?
罗带轻分时,张玥儿看见太子从枕下摸出把匕首,轻轻割破自己的指尖,将血滴在雪白的帕子上:明日拿这个去向万贵妃复命,就说……本宫已中了你的美人计。
骤雨初歇时分,朱佑樘抚着怀中娇躯光洁的脊背,在她唇间尝到咸涩的泪。张玥儿蜷缩如婴孩,内心激情四射。
太子将张玥儿压在身下,与她融为一体……
张玥儿娇喘一声,紧紧地抱住太子的背……
景仁宫的梅枝突然断裂时,万贵妃正盯着铜镜里新生的皱纹。她猛地将金簪扎进梳妆台,木屑飞溅中听见贴身宫女春桃的惊叫:娘娘!太子他……他在暖阁……
暖阁里的龙涎香混着甜腻的体味。万贵妃踹开雕花门扇时,看见朱佑樘正将张玥儿雪白的脊背按在鎏金屏风上。少女的宫裙堆在腰间,太子明黄的中衣半敞,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精壮胸膛。
你们——!万贵妃的翡翠护甲掐进了门框。
朱佑樘慢条斯理地替张玥儿拉好衣襟,指尖在她锁骨上的红痕流连:贵妃娘娘来得正好。他系玉带的动作优雅得像在太极殿议事一般,儿臣正准备向父皇请旨,封玥儿为太子妃。
张玥儿突然跪下,后颈还带着欢好的薄汗:奴婢罪该万死……
你确实该死。万贵妃的嗓音像淬了毒,目光扫过案几上翻倒的合欢酒——那是她计划让太子酒后失德而下的催情散,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把米……
朱佑樘轻笑一声,从袖中取出鎏金酒壶:贵妃娘娘的机关算得精妙,可惜……他转动壶盖,催情酒汩汩流在地毯上,在地毯上洇出一片酒渍,玥儿几天前就是儿臣心尖上的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