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宪宗闻讯赶来时，万晓薇已奄奄一息地趴在长凳上，后背衣衫破碎，血肉模糊。她的计划成功了——吴皇后完全落入了她的圈套，而这一幕恰好被多位嫔妃和太监目睹。
爱妃！晓薇！宪宗冲上前，颤抖的手不敢触碰她伤痕累累的身体，传太医！快！
吴皇后这才意识到中计，慌忙解释：陛下，是万氏先出言不逊……
闭嘴！宪宗怒吼，眼中杀意凛然，朕亲眼所见，你还敢狡辩？他小心翼翼地将万晓薇抱起，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，若她有个三长两短，朕要你陪葬！
万晓薇在宪宗怀中地睁开眼：陛下……不要怪皇后娘娘……是妾身……不知分寸……说完，她恰到好处地晕了过去。
这一场戏演得滴水不漏。当夜，宪宗守在万晓薇的病榻前，亲自为她上药。待宫人退下，万晓薇忽然睁开眼，哪有半分虚弱的样子？
陛下演技精湛。她轻笑道。
宪宗却面色阴沉：你知不知道朕有多担心？他一把掀开她的衣衫，指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，这些也是演戏？
万晓薇吃痛，却依然笑着：不如此，怎能试出陛下真心？
宪宗的手突然抚上她的脸颊，拇指擦去她额角的冷汗：现在你知道了？为了你，朕可以废后，可以背千古骂名……这样的真心，够不够？
万晓薇怔住了。她原以为这只是一场试探，却没想到会听到如此直白的告白。前世的查攀安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，那时的甜言蜜语背后总是藏着算计……
为什么？她声音微颤，我明明是来报复你的……
宪宗低头，吻了吻她颤抖的唇：因为在这场漫长的复仇游戏里，朕先输了自己的心。
三日后，一道圣旨震惊朝野。
吴氏为后以来，妒忌失德，屡次构陷嫔妃，如今更擅自动刑，险些致万贵妃死于非命。如此悍妇，岂堪母仪天下？着即废为庶人，迁居冷宫……
废后之举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。以大学士李贤为首的大臣们联名上疏，认为废后事大，且万氏出身卑微，年长皇帝十七岁，不宜过分宠爱。
宪宗在奉天殿当众将奏折掷于地上：朕的家事，何劳众卿操心？
陛下！李贤跪地泣谏，万氏虽贤德，然出身寒微，若立为后，恐贻笑天下啊！
宪宗冷笑：当年汉武帝的皇后卫子夫，不也是歌姬出身？唐玄宗的杨贵妃，不也曾是寿王妃？英雄不问出处，何况朕心已决，尔等勿复多言！
退朝后，宪宗来到万晓薇的寝宫。她的伤已好了大半，正对镜梳妆。
朕已废了吴氏。他从背后抱住她，看着铜镜中两人的倒影，下一步，就是立你为后。
万晓薇转身，直视他的眼睛：为什么？我值得你这样做吗？
宪宗沉默片刻，突然问道：晓薇，你还恨我吗？
这个问题让万晓薇措手不及。恨吗？当然恨。他欺骗她的感情，毁了她的贞操，害她怀孕、流产、刮宫，终身不能做母亲……可这十几年来，他们朝夕相处，爱恨交织，早已说不清是恨还是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