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近三个月的用度记录，你先整理出来。程璜指着一堆杂乱无章的竹简，三日后我要见到分类清楚的账目。
蹇硕暗自松了口气——这种工作对他来说易如反掌。在现代，他管理过上亿资金的账目，古代这种简单的收支记录根本不算什么。
程璜离开后，蹇硕立刻投入工作。他先按月份分类，再细分到各殿各房，最后按衣食住行归类。不到一天，他就整理好了全部账目，还发现了几处错漏。
傍晚时分，程璜来检查进度，看到整齐有序的账本时，惊讶得眉毛都快飞到发际线去了。
你……这就整理完了？
蹇硕点头：小人发现几处记录有误，已用蓝笔标出。
程璜翻看账本，越看越惊讶：好，很好！明日我带你去见何贵人，她主管椒房殿用度，最喜欢你这样能干的。
何贵人？未来的皇后！蹇硕心头一紧。历史上汉灵帝的何皇后心狠手辣，如果被她盯上……
谢程公公提携。蹇硕表面恭敬，心中警铃大作。
当夜，蹇硕和其他几名低等宦官挤在一间通铺房里。听着周围的鼾声，他久久无法入睡。窗外，一轮明月高悬，与他和王陵荣在宫外共赏的那轮似乎没什么不同，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。
陵荣，你在哪里？蹇硕在心中呼唤，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颈间的玉簪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熟悉的头痛突然袭来。蹇硕咬紧牙关，眼前浮现出模糊的画面——一个素衣少女独坐窗前，手中握着一块玉佩，正是他送给王陵荣的那块！
画面一闪而过，头痛也随之消失。蹇硕浑身冷汗，却欣喜若狂——他的读心能力不仅能听到心声，还能看到所爱之人的影像！
第二天一早，程璜果然带他去见何贵人。何莲时年二十出头，容貌艳丽，眉目间却透着一股戾气。她慵懒地倚在榻上，两名侍女为她捶腿。
娘娘，这就是新来的文书蹇硕，账目整理得极好。程璜谄媚地说。
何贵人懒洋洋地抬眼：哦？那就留在本宫这里吧，正好缺个记账的。
蹇硕心头一紧——被何贵人留在身边固然能接触到高层，但也更加危险。他正思索如何回应，突然那种头痛又来了，这次他听到了何贵人的心声：
这小宦官模样俊俏……比那些粗鄙奴才强多了……
蹇硕强忍不适，跪下叩首：小人惶恐，恐难当大任。且曹公吩咐小人先熟悉椒房殿各项事务……
提到曹节，何贵人脸色微变：罢了，先去各处熟悉着吧。她挥挥手，像赶苍蝇一样，程璜，增喜观新来的那几个秀女，安排好了吗？
增喜观！蹇硕耳朵竖了起来。
回娘娘，都已安置妥当。程璜答道，王刺史的女儿王陵荣才貌最佳，听说陛下已经……
多嘴！何贵人厉声打断，退下吧。
退出何贵人寝殿，蹇硕心跳如鼓。王陵荣果然在增喜观！他必须想办法接近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