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匹配到可疑人员三名:1. 司天台少监赵全,其弟在安禄山军中任参军;2. 尚食局管事李忠,曾收受安禄山部将赠送的玉璧;3. 负责宫门钥匙的王信,近一月夜间出宫次数达十五次,远超往常。】
李瑁兵分三路:一路去司天台拿赵全,一路封查尚食局,自己则带着张彪去堵王信。
王信正在宫门口与一个黑衣人交接,见李瑁带人过来,转身就想跑,却被张彪一脚踹倒。黑衣人拔出匕首反抗,被侍卫当场擒获,搜出的密信上写着“李瑁已返长安,今夜可袭东宫”。
“好大的胆子!”李瑁盯着王信,“连东宫都敢算计?”
王信瘫在地上:“是赵少监让奴才做的!他说只要除掉殿下,安禄山进城后就让他做国师……”
此时去司天台的人也押着赵全回来。赵全起初还抵赖,直到李瑁拿出他与弟弟的往来书信——信中满是“若李瑁败,我等可富贵”的字眼,才低头认罪。
尚食局那边则查出,李忠在给前线送的伤药里掺了沙土,还故意拖延送药时间,导致不少伤兵伤口恶化。
一夜之间,揪出五名内奸,宫廷上下人心惶惶。唐玄宗得知后震怒,下令将五人处斩,家产抄没,并让李瑁全权负责整顿内侍省。
李瑁却没有立刻动手。他坐在东宫书房,看着系统整理的内奸关系图——刘承悌是线头,赵全是策划者之一,王信负责外联,李忠则是想借延误伤药削弱士气。这张网虽不复杂,却精准地打在了平叛的七寸上。
“他们为何能得手?”李瑁问周明(周明已从幽州赶回协助)。
周明沉吟道:“军情传递流程有漏洞。从前线到长安,要经过驿站、内侍监、兵部三道手,任何一道都可能被动手脚。”
李瑁点头:“得改。从今日起,军情分三路传递:一路走驿站,由禁军护送;一路托江湖门派的信鸽传书,直送东宫;一路由地方民兵中的可靠者携带,走小路。三路核对无误,才算有效情报。”
他又对王德说:“你掌印多年,总该知道哪些人可靠。给你三天时间,筛选出二十名身家清白、无牵无挂的太监,专司军情誊抄,全程在密室操作,门外由禁军看守。”
王德连连应是,额头的汗却没停。
整顿持续了半月。李瑁不仅重建了军情传递制度,还借着清查内奸的由头,将内侍监中那些仗着资历刁难地方使者的老油条,或是与各王府过从甚密的势力,一一调离要害岗位。
杨玉环则在后宫暗中相助。她借着探望嫔妃的名义,打听各宫与外臣的往来,发现有个姓胡的才人常与赵全的徒弟接触,便悄悄告诉李瑁。李瑁顺藤摸瓜,查出这才人竟是安禄山安插在后宫的眼线,负责打探皇帝的起居动向。
“后宫也不能大意。”李瑁对杨玉环道,“以后各宫采买的物品,都要经东宫侍卫检查,尤其是送给前线将士家属的慰问品。”
杨玉环点头:“我已经让心腹宫女盯着了。对了,昨日收到岭南送来的荔枝,我留了些,你尝尝?”
看着盘中晶莹的荔枝,李瑁忽然觉得心头一松。宫闱的暗流虽险,但有杨玉环这双洞察人心的眼睛,有系统的精准分析,再加上铁腕整顿,总算将这股内忧压了下去。
三日后,新的军情传递制度见效。一份来自易州的战报同时通过三路送达:“叛军五千袭扰房山,被当地民兵与禁军夹击,斩杀两千,俘虏三百。”三路消息一字不差,连俘虏中领头者的姓名都完全吻合。
李瑁将战报呈给唐玄宗时,皇帝抚着胡须笑道:“吾儿办事,朕放心。看来这宫墙里的耗子,被你清得差不多了。”
“只是暂时清净,”李瑁道,“只要平叛未竟,就还会有人铤而走险。儿臣会继续盯着。”
离开皇宫时,阳光穿过朱红宫墙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李瑁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殿,忽然明白,宫廷从不是避风港,而是另一个战场——这里没有刀光剑影,却藏着更致命的算计。
但他不怕。因为他知道,守住这宫闱的安稳,让每一道指令都能准确传到前线,让每一份军情都不被篡改,便是对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,对那些响应号召的地方百姓,最好的交代。
“回东宫收拾行装,”李瑁对张彪道,“我们该回幽州了。”
车驾驶出长安城门时,李瑁掀开帘子,看着城外大道上正奔赴前线的民兵队伍。他们扛着锄头、拿着长矛,虽衣衫朴素,眼神却亮得惊人。
他知道,内忧已除,接下来要做的,便是带着这股汇聚起来的力量,彻底碾碎叛军的最后挣扎。前路或许仍有风雨,但只要宫廷不乱、地方齐心,这天下,终将回归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