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准无比地切割、剥离着露易丝那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和伪装,直刺她最不愿意面对的、血淋淋的现实。
“你……你混蛋!苏景明!你少在那里阴阳怪气!”露易丝被他这番毫不留情、极尽嘲讽之能事的言语彻底激怒了,那一点点残存的、试图维持住最后体面的脆弱伪装,也被彻底撕扯下来。
丢弃在地,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刻薄,充满了攻击性,“苏景明!你别太得意了!别以为你这次赢了就了不起!要不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、肮脏卑鄙的手段提前获取了数据,你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见不得光的手段?”苏景明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的、充满了不屑与嘲弄的冷哼,那声音很轻,却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,扇在了电话那头的露易丝脸上。
“露易丝,我亲爱的‘前’合作伙伴,如果连最基本的‘愿赌服输’这四个字都做不到,那我建议你,趁早还是别在这个市场上玩了。
市场的规则就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,对所有人都一样。你们,基于你们的判断,选择了做空;我,基于我的分析和信念,选择了做多。
最终的结果,不过是各凭本事,成王败寇而已。怎么,这个市场的规则是专门为你们制定的吗?只允许你们联合起来,调动巨额资金,试图将我彻底绞杀。
就不允许我在你们的包围圈中,凭借实力和胆识,杀出一条血路,并且反过来,一把火烧光你们那看似坚固的弹药库?
难道这天底下的所有好处,所有特权,都活该被你们这群自诩为精英的瑞士人占尽吗?这是哪门子的道理?”
“你……你强词夺理!你!”露易丝被他这番逻辑严密、步步紧逼的反问噎得一时语塞,胸口剧烈起伏着,只能发出急促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声,显然已经被气到了极点,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言辞来进行反击。
苏景明却仿佛已经厌倦了与她进行这种无意义的、降低自身格调的口舌之争。
语气重新变得冷淡而直接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:“听着,露易丝,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。我既没有那个兴趣,更没有那个义务,来为你那愚蠢的错误决策和无法填满的贪婪欲望买单。
你那十五亿美金,就当是为你自己和沙恩的短视与背叛,缴纳了一笔极其昂贵的学费吧,虽然我个人认为,这笔学费的数额,确实过于高昂了些。
至于你刚才,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,对莎玛所说的那些带有威胁性质的话语……”
他的声音在这里陡然沉了下去,仿佛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,带上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、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,“我希望,那仅仅是你输红了眼之后,神志不清的胡言乱语。
如果,让我知道,你敢因为这次的失败,而对莎玛进行任何形式的骚扰,或者做出任何实质性的、带有威胁性的举动……”
他刻意拉长了语调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,带着刺骨的寒意。
“那么,我不介意,动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,让你亲身体验一下,什么叫做真正的、彻头彻尾的……一无所有,以及,什么叫做……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