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,具体的路径和时机选择,还需要根据后续的市场变化和实际情况来定,现在说还为时过早。”
他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,既明确表达了大的方向,又没有透露任何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猜测或关注的具体细节,分寸感拿捏得极好。
“金融和产业整合,嗯,这可是个大学问,也是一篇大文章。”姜薇薇赞同地点点头,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、极其自然地扫过正在安静地、小口小口喝着鸡茸粥的女儿,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回忆与感慨。
“说起来,蔓蔓以前在国外读书的时候,金融管理和宏观经济这些核心课程的成绩,可是门门都是顶尖的,没少听她的教授夸她悟性高,有天赋,是块做这方面研究的好材料。可惜啊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适时地停住了话头,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、令人浮想联翩的尾音,那语气里混合着一丝对往昔荣光的追忆,以及一抹对现实无奈的、恰到好处的惋惜。
徐一蔓正用白瓷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粘稠的粥,闻言,她抬起头,目光平静地看了母亲一眼,那眼神清澈见底,没有任何波澜,也没有接话,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,仿佛母亲谈论的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。
徐震天倒是立刻接过了妻子的话头,带着几分发自内心的感慨,也带着几分顺着妻子话题往下说的意味:“是啊,薇薇你这么一说,我也想起来了。
蔓蔓要是身体彻底利索了,能重新出来做事,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对商业的敏感度,肯定能在很多方面帮上景明的忙。
她脑子活络,转得快,经常能冒出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新点子。不像我啊,老了,思维都固化了,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喽。”
他这话,一半是真心为女儿的才华被埋没而感到惋惜,另一半,也未尝不是顺着妻子的意思,隐隐地在为女儿未来的可能性,铺设一条看似顺理成章的道路。
苏景明闻言,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、礼貌性的微笑,目光转向坐在对面的徐一蔓,语气客气而保持着清晰的界限感:“一蔓的能力和才华,我当然是了解的,也从未怀疑过。
不过现在,对她来说,最重要、最核心的事情,还是遵从医嘱,安心静养,把身体彻底调理到最佳状态。其他的,都可以慢慢来,不着急。”
徐一蔓迎上他平静无波、如同深潭般的目光,嘴角也极其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,形成一个极淡的、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。
声音轻柔却异常清晰地说道:“谢谢你的关心,我会的,会好好配合治疗,把身体养好。”
她的回应简单、得体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渲染,仿佛只是在回应一句最普通不过的、来自朋友的例行关心,分寸把握得恰到好处,既不显疏远,也绝不亲近。
姜薇薇仔细地观察着两人之间这种客气周到、却又明显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互动模式,心里如同明镜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