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墨守·驱邪!”
一声带着古老韵味的轻叱从她唇间迸发!三根金针仿佛被瞬间注入了灵魂,同时发出了清越而激昂的嗡鸣之声!针身上的金芒暴涨,如同三个小太阳被瞬间点燃!那淡金色的光牢骤然收缩、凝实,光芒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!
“噗!”
叶瓷手腕处那疯狂鼓动的包块再也承受不住这内外交攻的净化之力,猛地破裂开来!一股浓郁如墨汁、散发出刺鼻腥臭的黑气,如同一条被激怒的毒蛇,激射而出,它的目标明确无比——距离最近、气息此刻最为虚弱的赵小萌的面门!
“找死!”
我早就防着它这临死一击,一直蓄势待发的混沌之力瞬间倾泻而出,在半空中化作一只凝实的灰色能量大手,五指箕张,带着擒拿一切的霸道,猛地攥向那缕速度快得惊人的黑气!
那黑气竟异常狡猾灵动的,在空中猛地一个极其诡异的折转,如同拥有视觉般,险之又险地躲开了我能量手掌的擒拿!速度不减反增,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,依旧直扑赵小萌!
眼看那蕴含着剧毒和邪念的黑气就要撞上赵小萌苍白失色的脸——
一直如同忠诚卫士般悬浮的非攻钥碎片,终于展现了它们更深层次的能力!
它们甚至不需要我的指令,仿佛拥有着独立的灵性,三枚碎片瞬间消失在原地,下一刻,已经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赵小萌的面前!乳白色的光芒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,不再是柔和的光晕,而是交织成一张致密、坚韧、散发着绝对净化气息的光网,兜头盖脸地将那缕扑来的黑气罩了个结结实实!
“滋滋滋——!!!”
黑气撞入光网,如同落入蛛网的飞蛾,发出了凄厉到极致的、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的尖啸!它在网中疯狂地冲撞、扭动、变形,试图钻出任何一个微小的缝隙。但那光网看似柔和,却坚不可摧,任凭它如何挣扎,都无法突破分毫。乳白色的净化之光如同炽热的火焰,不断灼烧、消融着黑气,那浓郁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、透明……
最终,在一声极其轻微、如同气泡破裂的“啵”声后,最后一缕黑气也彻底湮灭,消散在空气中,只留下一丝若有若无、令人作呕的焦糊腥臭味,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。
山洞内,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只剩下我们几人粗重不一的喘息声。
赵小萌彻底脱力,背靠着冰冷的石壁,软软地瘫坐在地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,脸色苍白得像一张被揉皱的纸,汗水几乎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,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。她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。
我顾不上疲惫,一个箭步冲到草铺边,紧张万分地看向叶瓷。
她手腕上那令人心悸的黑线和鼓包已经彻底消失不见,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,只是失血过多显得有些苍白。一直紧锁着、仿佛承载着无尽痛苦的眉头,终于缓缓舒展开来。她的呼吸虽然微弱,却变得平稳而悠长,不再有那种随时会中断的惊险感。最重要的是,那股如同附骨之疽、一直萦绕在她身上的阴冷邪戾之气,已经荡然无存,被非攻钥和金针的力量彻底净化、驱散。那三枚非攻钥碎片完成了使命,光芒内敛,安静地悬浮在她身侧,如同最忠诚的守护者,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温和光晕。
“成……成功了?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虚脱感同时涌上心头,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和激动而带着明显的沙哑和颤抖。
林三刀上前一步,伸出两根手指,再次小心翼翼地搭在叶瓷的手腕上,仔细探查了许久,他紧绷如石刻的脸上,终于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、如释重负的松动:“蛊虫已除,邪气尽消,侵蚀已止。命纹本源虽因之前对抗消耗过巨,受损不轻,但根基未毁,生机已稳,已无溃散之危。接下来,只需好生温养,辅以药物,假以时日,当可逐渐恢复。”
我长长地、彻底地松了一口气,感觉一直压在心头、几乎让我喘不过气的那块巨石,终于被搬开了。看着叶瓷恬静如同沉睡的侧脸,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极致疲惫、劫后余生的庆幸、以及某种更深沉情绪的东西,沉沉地漫上心头,让我的眼眶都有些发酸发热。
赵小萌瘫在角落里,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微微颤抖的手,比了个歪歪扭扭的“V”字,脸上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虚弱笑容,气若游丝地哼哼:“嘿嘿……看、看吧……本姑娘……还是……还是有点用的嘛……”
我赶紧走过去,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,让她靠坐在一块稍微平整些的石头上,看着她狼狈却写满坚持的小脸,由衷地、郑重地说道:“小萌,这次……真的多亏你了。没有你,叶瓷她……”
她摆摆手,示意我不用多说,刚想张嘴再说点什么调侃的话,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再次扫过叶瓷自然平放的右手掌心。
刹那间,她脸上那点勉强的笑容瞬间僵住,凝固,然后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无比强烈的震惊和……一丝难以理解的恐惧?
她的瞳孔猛地收缩,伸出的手指都带着颤音,指向叶瓷的掌心:
“萧……萧大哥……林、林大哥……你们……你们快看……叶瓷姐的掌纹……她……她的掌纹……”
我和林三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骇然表情弄得心头一紧,几乎同时猛地低头,目光聚焦在叶瓷那只刚刚脱离险境、苍白而纤细的右手上。
只见叶瓷原本因为命纹沉寂、力量耗尽而显得异常光洁平滑的右手掌心,此刻,就在那代表着她生命与命运轨迹的掌丘区域,正有一道极其细微、却清晰无比、仿佛由最纯粹光芒构成的金色纹路,如同一条刚刚苏醒的幼龙,又似一株破土而出的嫩芽,正在以一种缓慢却坚定无比、完全自主的方式,缓缓地生长、延伸、勾勒……
那纹路,复杂而古老,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美,绝非她之前所拥有的“神农纹”!
而是一种……
我们从未在任何典籍记载中见过,甚至从未在感知中接触过的,散发着微弱却不容忽视的、令人隐隐感到一丝心悸与陌生的……
全新的、未知的命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