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2章 烽烟征程(2 / 2)

待杨森赶到,只见百余名川娃子正将一名老兵围得水泄不通。这些川娃子们脸上洋溢着对知识的渴望与对战斗的热血,他们七嘴八舌,纷纷向老兵讨教拼刺之术。那老兵站在人群中央,身姿矫健如虎,手中长枪在他的舞动下虎虎生风,正是川军独传的“五虎断门刀”精妙路数。

瞧他枪托捣出之时,风声呼呼作响,恰似猛虎出山,带起一股强劲的气流,吹得周围川娃子们的衣衫猎猎作响。每一招每一式,都蕴含着千锤百炼的力量与技巧,让人不禁为之赞叹。

“好个‘夜战八方藏刀式’!”杨森一声喝彩,声若洪钟,仿佛要将这声音传至天地之间。随着这一声喊,他人已如飞燕般飞身下马,腰间的“蜀道剑”在抽出的瞬间,发出一阵清脆的铿然之声,那声音宛如龙吟,响彻四周。众新兵只觉眼前一道耀眼的寒光闪过,恰似流星划破夜空,速度之快,让人目不暇接。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,总司令已如鬼魅般欺身而上,手中长剑一挥,恰似一道银色闪电劈出,只听“当”的一声脆响,那声音清脆悦耳,却又蕴含着强大的力量,那老兵手中的枪杆竟被震开三尺有余,枪身微微颤抖,似在诉说着刚刚承受的巨大冲击力。

“且看这招‘白帝托孤’!”杨森一声轻喝,身形瞬间一转,恰似游龙在水中灵动穿梭,那姿态优美而又充满力量。剑尖轻颤,恰似白帝城上月华流转,闪烁着清冷而又神秘的光芒。这一剑看似轻柔,犹如春风拂柳,却蕴含着千钧之力,仿佛能开山裂石。只听“咔嚓”一声,那坚硬无比的枪杆竟被削出三寸长的缺口,木屑飞溅,新兵们见状,纷纷发出一阵惊叹之声,眼中满是钦佩与崇敬之色,对总司令的高超武艺赞叹不已。

然而,就在此时,天边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轰鸣之声,由远及近,越来越响,仿佛大地都在这声音的震颤下微微颤抖。众人闻声抬头望去,但见九架涂着膏药旗的“九七式”轰炸机如一群黑色的恶魔,从云层中破云而出,向着南津关呼啸而来。那飞机的引擎声如恶魔的咆哮,让人听之胆寒。

杨森心中暗叫不好,不及细思,一个箭步冲向身边的新兵王二柱。他伸出如铁钳般有力的大手,一把将王二柱拽入战壕之中。

(炸弹尖啸着落下,在四周炸开,泥土石块被炸得四处飞溅,犹如一颗颗炮弹射向四方。硝烟瞬间弥漫开来,刺鼻的气味充斥着整个空间,让人呼吸困难。炸弹爆炸产生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,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们袭来。杨森紧紧护着王二柱,感受着怀中少年因恐惧而瑟瑟发抖的身躯,心中既担忧又欣慰。担忧的是眼前残酷的战争形势,欣慰的是这些川军新兵们的勇敢与坚韧 )

却听王二柱紧咬着牙关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,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长官,俺爹说过,川军的血能染红长江!”杨森听了,心中涌起一股热流,拍了拍王二柱的肩膀,大声说道:“好小子,有你爹的血性!咱川军儿郎,绝不孬种!”

硝烟渐渐散去,第一道防线已化作一片焦土,原本坚固的防御工事如今已面目全非,只剩下残垣断壁在风中默默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惨烈。战场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硝烟味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,交织在一起,让人几欲作呕。

杨森面色凝重如铁,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悲愤与决绝。他一步一步,沉重地踩着满地的断枪残肢,向着高地艰难攀登。每一步落下,都仿佛能感受到大地的颤抖与叹息。极目远眺,只见山下日军的坦克群如一群丑陋而又狰狞的铁龟,缓缓地碾了过来,履带滚动间,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刺耳声响,所过之处,尘土飞扬,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。

杨森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,那眼神犹如燃烧的火焰,充满了对敌人的愤怒与蔑视。他解下腰间的酒葫芦,猛地拔开木塞,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。他仰头猛灌了一口烈酒,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,如同一团火焰在体内燃烧,让他精神为之一振。随后,他将酒葫芦狠狠地往地上一掷,“重炮营何在?”这一声怒吼,如同滚滚雷霆,在山间回荡,仿佛要将天地都震碎。

荆门山后顿时火光冲天,十六条火龙腾空而起,十五发德制150毫米榴弹如流星赶月般,带着愤怒与力量,精准地落在日军阵中。只听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,地动山摇,仿佛世界末日来临。那声音如同一头愤怒的巨兽在咆哮,让人胆战心惊。一辆九五式轻型坦克被直接掀翻在地,炮塔里瞬间爬出一个戴眼镜的少尉。那少尉一脸惊恐,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已被硝烟熏得漆黑,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。他双腿发软,还未等他站稳身形,杨森冷笑一声,迅速摘下腰间的左轮手枪——这是刘湘赠他的“汉造”,枪身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,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来历。此刻,杨森眼神一凛,犹如猎豹锁定猎物,扳机轻轻扣动,“砰”的一声,一颗子弹如流星般射出,带着杨森的愤怒与仇恨,直直地射向那少尉。那少尉的眉心顿时现出一朵血花,他瞪大了双眼,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的命运,随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,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。

暮色渐渐四合,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血色的纱幕,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,将大地染成了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色。日军在付出了五百余具尸首的惨重代价后,终于如丧家之犬般败退而去。

王二柱浑身浴血,从战壕中缓缓爬出,他的脸上、身上满是鲜血与尘土,早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,哪些是敌人的。怀中紧紧抱着的莫辛纳甘步枪已滚烫如烙铁,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经历的激烈战斗。

杨森走上前去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望向那血色残阳,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感慨与自豪,缓缓说道:“娃儿,你可知这南津关为何叫雄关?”不等王二柱回答,他突然拔剑出鞘,那剑身寒光一闪,恰似一道闪电划破黑暗,映得江水都泛起一片殷红。“因我川军男儿的骨头,比这虎牙山的岩石更硬!咱川军儿郎,守土有责,绝不退缩!”

是夜,山风呼啸而过,如同一头受伤的野兽在悲鸣,带着浓浓的血腥味,在战壕间肆意穿梭。王二柱疲惫不堪,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他倚着战友的遗体缓缓入眠。

梦里,他恍惚看见父亲身中数弹,却依然挥舞着大刀,与日军拼死拼杀。父亲的眼神中充满了坚毅与决绝,每一刀都带着对敌人的愤怒与对家园的守护。

耳边,隐约传来那熟悉的川江号子:“川江险哟滩连滩,川军勇哟血未干......”那号子声,在这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悲壮,仿佛诉说着川军将士们不屈的灵魂,又似在激励着每一个川军儿郎,为了国家,为了家园,奋勇向前,永不退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