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“万人同梦”的本质!是光树集体意识苏醒后,对个体意识进行的……强制收割!它通过同步梦境,降低个体意识的防御壁垒,如同打开了亿万扇通往个体思维核心的后门,然后……吞噬!
沈安德的意识在这恐怖的景象前剧烈颤抖,几乎要被那漩涡的吸力捕获!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颗即将被卷入黑洞的流星!
就在这意识即将被彻底吞噬的瞬间——
嗡!
一股熟悉的、冰冷的、带着绝对切割意志的力量,如同定海神针般,猛地刺入他混乱的感知!
是量子手术刀的力量!它再次通过林霄的身体,强行介入了!
这股力量并非攻击漩涡,而是……强行切断了沈安德意识与那俯瞰全局感知的连接!
轰!
沈安德的意识如同被弹弓射出的石子,瞬间从地球轨道被狠狠拉回现实!拉回那冰冷刺骨的南极深海!拉回那块正在缓慢下沉的、承载着三个濒死之人和一个怪物的破碎合金残骸上!
“呃啊!”沈安德猛地睁开双眼,现实世界的冰冷海水呛入他的口鼻,剧烈的窒息感和意识回归的眩晕让他痛苦地蜷缩起来。他剧烈地咳嗽着,咸涩的海水混合着血腥味涌出喉咙。
刚才那一切……是幻觉?还是……真实的全球意识图景?
他喘息着,目光扫过身边。
林霄依旧昏迷,但沈安德惊恐地发现,林霄的眉头……正在微微蹙起!他的眼皮下,眼球在快速地、无规律地转动!这分明是……快速眼动睡眠(RE) 的特征!他在……做梦?!
沈安德猛地看向自己紧握着的诺诺的手腕。少年依旧毫无生气,但沈安德的手指,却清晰地感觉到……诺诺手腕的脉搏……正在加速!虽然依旧微弱,但跳动的频率……正在变得越来越快!越来越……接近一个特定的节奏?!
一个让沈安德毛骨悚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:诺诺……这个刚刚从意识消散边缘被拉回一丝生机的少年……他的大脑……他的意识……难道也正在被那席卷全球的……集体梦境……同步?!被那吞噬一切的意识漩涡……捕获?!
“不……诺诺!醒醒!!”沈安德不顾一切地摇晃着诺诺冰冷的身体,嘶哑地呼喊。但少年毫无反应,只有那越来越快、越来越趋向同步的脉搏,如同死亡的倒计时,敲击着沈安德濒临崩溃的神经。
而就在这时——
嗡……嗡……
沈安德背后的林霄,身体突然极其轻微地……震动了一下!不是肌肉的抽搐,而是某种更深层的、源于量子层面的……共振!
紧接着,沈安德感觉自己紧贴着林霄后背的皮肤,传来一阵……灼热!不是物理的高温,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、如同被无形火焰灼烧灵魂的……剧痛!
他猛地扭头!
只见林霄紧闭的眼皮下,那幽蓝色的量子光晕……再次亮起!这一次,光芒不再微弱,而是如同即将爆发的超新星内核,剧烈地闪烁着!光芒的每一次闪烁,都伴随着一股强大的、冰冷的、带着切割万物意志的……量子脉冲,穿透林霄的身体,穿透冰冷的海水,穿透厚重的冰盖……射向无垠的太空!
脉冲的目标……沈安德瞬间感知到了那脉冲指向的方位!
不是地球!
不是光树网络!
而是……月球!
月球背面的某个坐标!
量子手术刀……在自动……求救?!向月球上的观察者遗产……求救?!
几乎在林霄体内量子脉冲爆发的同一瞬间!
轰——!!!
一股无法形容的、仿佛来自宇宙尺度的……恐怖威压,如同无形的巨神之锤,猛地……砸落在沈安德的意识之上!
这威压并非物理冲击,而是纯粹精神层面的、位阶上的绝对碾压!它直接作用于灵魂,让沈安德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,只剩下最原始的、生物本能的……战栗!如同蝼蚁仰望苍穹崩塌!
这威压的源头……沈安德瞬间明白了!
是光树!
是那个刚刚苏醒、正在通过集体梦境吞噬全球意识的……光树集体意识本身!
它……察觉到了!
察觉到了量子手术刀发出的、指向月球的……求救信号!
它被……激怒了!
“吼——!!!”
一声并非通过空气传播、而是直接在沈安德灵魂深处炸响的、充满了无尽愤怒与贪婪的……非人咆哮,如同灭世的雷霆,瞬间席卷了他的整个意识!
紧接着,他下方那片冰冷黑暗的南极深海,毫无征兆地……沸腾了!
不是物理的沸腾。
而是……意识的沸腾!
无数道猩红色的、粗壮如远古巨蟒的……精神触须,从深不见底的海渊中、从破碎冰盖的裂隙里、甚至从周围漂浮的合金碎片中……疯狂地生长、探出!这些精神触须并非实体,却散发着比实体更恐怖的污染辐射!它们无视物理法则,穿透海水,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群,从四面八方……朝着沈安德和他背负的三人……狠狠噬咬而来!
光树的意志……降临了!
它要……抹除这个威胁!
它要……吞噬量子手术刀!
它要……碾碎一切反抗!
沈安德看着那遮天蔽日般涌来的猩红精神触须,瞳孔因极致的恐惧而扩散到极限。他背着重伤的林霄,抱着垂死的诺诺,拖着冰冷的铅条病人……在这绝对的毁灭力量面前,渺小得如同尘埃。
结束了……
【下章预告】:月球回响撕裂苍穹,量子刀光如审判之矛!林霄在意识深渊抓住最后坐标,少年诺诺的脉搏成为全球同步的倒计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