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秀秀原本还带着泪痕的眼睛，此刻越发的明亮起来。
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，仿佛心跳都被白雪描绘的场景加速了。
“天啊……”
她小声惊叹，脸上热热的。
“被你这么一说……怎么感觉像是……像是在策划什么天大的浪漫惊喜？”
“一下子……就不委屈了，反倒有点甜丝丝的？”
她看着白雪，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崇拜。
“白雪，你这脑袋瓜里到底装的什么呀？”
“本来堵在我心口一个死疙瘩，硬是被你三言两语拆开，还裹上了蜜糖！”
白雪被她夸张的表情逗笑，得意地一扬下巴。
“这有什么难的？旁观者清嘛！”
“重点是抓住痛点，然后——狠狠用糖衣炮弹攻陷！”
她做了个“击碎”的手势。
孙秀秀笑着笑着，笑容里却又渗出点沮丧。
她抱着膝盖，下巴搁在手臂上，声音闷闷的。
“唉，感觉大家都铆足了劲在帮我俩使劲儿……结果呢？”
“我俩就像那烂泥，怎么用力都糊不上墙！”
“怎么扶都扶不正！白白浪费大家热情。”
“烂泥？”
白雪对这个比喻嗤之以鼻，她伸手戳了戳孙秀秀的额头。
“那你这个‘烂泥’，想不想自己再主动出击一次？”
“不靠别人扶，就靠自己！”
孙秀秀茫然抬头：“啊？怎么出？”
白雪眼中闪过狡黠的光，压低声音，像是传授什么独家秘籍。
“简单！”
“你现在就去找节目组，借个拍立得！”
“然后，你就走到他面前……”
白雪清了清嗓子，模仿着孙秀秀可能的语气。
却刻意带上了点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“举着相机，直接对他说：‘李易豪，你愿不愿意，和我拍一张合照？”
“然后，把相机塞给他，让他拿着！“
“这样，拍的时候，距离自动就拉近了！“
“懂不懂？主动权在你手上，镜头在他手上，他躲都没处躲！氛围自然而然就……”
“啊——！”
孙秀秀没等白雪说完，已经尖叫一声，整张脸瞬间红透，像是被扔进了染缸。
她猛地抓起旁边的抱枕压在脸上，鸵鸟似地埋进去，声音从抱枕底下嗡嗡地传出来，又羞又窘.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！”
“我……我说不出口！”
“太……太那个了！”
“哪个？”
白雪故意逗她，一把扯开她的抱枕。
“拍个照而已嘛！又不是让你扑上去！”
“你看武鸣和夏莹莹，人家恨不得长成连体婴呢！”
“你这点尺度，毛毛雨啦！勇敢点小秀秀！这可是打破僵局的绝佳机会！趁热打铁，过了这村……”
“不行不行！”
孙秀秀把头摇得像拨浪鼓，耳朵尖都红得要滴血。
“太……太主动了！我做不到！太尴尬了！”
白雪看着她那副又怂又期待的样子，又好气又好笑。
她站起身，利落地拍了拍裤子。
“行了行了！良言难劝该死的鬼，妙计不渡胆小的怂包！”
“烂泥就烂泥吧，你俩就在那墙根下好好糊着吧！”
“本军师言尽于此，听不听随你！”
她作势就要往外走。
“我得去录今日心动留言了，再晚导演该催命了！”
“你自己在这儿慢慢纠结你的‘尺度’问题吧！”
“哎——！”
孙秀秀顿时急了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，从床上弹起来就去抓白雪的胳膊。
“白雪！别走！再……再商量商量嘛！”
“你……你帮我想想具体词儿怎么说好啊！”
她死死拽着白雪的袖子，脸上红晕未退。
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里，羞怯和跃跃欲试的光芒，正在“烂泥”的底色上，悄悄燃烧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