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洛阳城,隋朝朝堂上正掀起一场激烈的争论。御座上的隋炀帝杨广眉头微蹙,听着下方大臣们的争执,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——争论的焦点,正是契丹汗国的细盐贸易。
“陛下!契丹细盐涌入辽东、河北,导致两地盐价暴跌,官盐销量锐减,盐税收入比去年少了三成!再这样下去,边境的军饷都要受影响了!”户部尚书站在殿中,语气急切,“自汉以来,盐铁官营便是国之根本,岂能让一个草原汗国随意破坏?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,禁止契丹细盐在中原交易!”
他的话音刚落,兵部尚书立刻反驳:“尚书此言差矣!契丹细盐虽影响辽东、河北盐价,但两地仅占大隋疆域的一隅,对全国盐业影响甚微。如今陛下正筹备第二次讨伐高句丽,契丹可汗耶律现承诺守好边境,不滋扰隋地,若此时禁止贸易,恐激怒契丹,坏了边境安定!”
“可盐税乃国之重赋,岂能因一隅安定而舍弃?”户部尚书不甘示弱,“再说,草原部落素来反复无常,谁能保证耶律现不会翻脸?”
“耶律现与其他部落不同!”鸿胪寺卿站出来,拱手说道,“据柳城榷场官员回报,契丹商队极为守规矩,交易公平,从不压价讹诈,该缴纳的商税一分不少,甚至主动配合榷场官员维持秩序。以往与突厥、室韦开设榷场,哪次不是争端不断?可契丹榷场开设半年,竟无一起纠纷!”
他顿了顿,声音又提高几分:“草原部落常被称作‘蛮夷’,可耶律现的诚信,比不少中原商人都强!如今他是北边草原的标杆,若陛下善待他,其他部落定会效仿,这正是陛下羁縻政策的成效啊!”
大臣们各执一词,争论不休。隋炀帝坐在御座上,神色渐渐缓和。他本就好大喜功,注重颜面,契丹细盐虽影响了部分盐税,但耶律现的“恭顺”和羁縻政策的“成效”,更让他在意——一个听话、守规矩的草原汗国,不仅能稳住边境,还能成为他向周边部落炫耀的资本。
“够了。”隋炀帝开口,朝堂瞬间安静下来,“耶律现虽为草原可汗,却知礼守节,贸易公平,且承诺助隋安定边境,此等‘顺臣’,当予以安抚,而非打压。”
他看向户部尚书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辽东、河北盐价之事,着户部与地方官府商议对策,可适当降低官盐价格,与契丹细盐竞争,而非一刀切禁止贸易。传朕旨意,赏赐契丹可汗耶律现丝绸五百匹、铁器两百件,以示朕的恩宠。”
“陛下英明!”大臣们齐声跪拜,这场关于盐价的争论,最终以维持契丹贸易的决定落下帷幕。
消息传到契丹汗国时,耶律现正在毡帐里查看商队的账本。当听到隋朝不仅不禁止细盐贸易,还赏赐了大批丝绸铁器时,他忍不住拍案大笑,差点把桌上的账本掀翻:“隋炀帝这步棋,走得真是‘妙’!为了面子和边境安定,连盐税都能让步,正好给了咱们赚钱的机会!”
帐外的耶律剌葛听到笑声,走进来问道:“大汗,出什么喜事了?”
“隋朝那边传来消息,不仅继续允许咱们在榷场交易,还赏了咱们五百匹丝绸、两百件铁器!”耶律现指着账本,笑着说,“你看,这半年咱们通过榷场,换了两千把铁刀、三千斤铁矿、一万石粟米,还有无数丝绸布匹,汗国的财富翻了三倍都不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