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他说手里没有东西呢?”
“那你就直接提那个梅瓶,说你当年看见有一对梅瓶,你只要拿出一个,就能卖些钱。”
王年年又问道:“那他还说两个梅瓶都不在手里呢?”
徐毛毛拍了一下王年年肩膀说道:“哎呀,你先试一试嘛,看他是啥说法。他现来日不多了,不像以前还遮遮掩的,如果有可靠的客户,他手里有东西的话,肯定会卖的。我那天不是给你说过了嘛,你只要把那个梅瓶弄出来,卖掉所得的佣金咱俩二五分成。甚至你多拿点都不要紧。我为人咋样,这段时间,你肯定对我有点了解吧?是不是?”
王年年即抓起徐毛毛的手,捏了捏,笑嘻嘻地说道:“不仅了解,也觉得你这个人挺美的。”
徐毛毛没有抽回自己的手,倒有点甜蜜地说道:“既然觉得美,那你就把我当自己人对待,咱们好好合作,好好赚点钱。等会儿郑总来了,你陪他吃个饭,然后你就回去,照我说的方法去跟你师父谈。尽量赶郑总走之前,能从你师手里弄点东西,这样,即使人家看不到凤冠,总还有个东西接替呢。不然,让人家空跑一趟,我也不好意思。”
王年年有点为难了:“古董的事儿我肯定是要问的,不过,这个时候问,是不是急了点?他毕竟刚化疗完啊,身体虚弱,精神也不好……”
“有啥不好意思的?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了,按理说,他应该主动给送个礼物。我和他认识才几天?他都给我送了一个小东西。我为啥与郑文斌能认识呢?就是通过那个小东西,认识了郑文斌。”
王年年听到师父给徐毛毛送了东西,有点意外,遂放开徐毛毛的手,问:“给你送了小东西?啥东西?”
“你师父说,是个盏,宋代的。”
徐毛毛大致描述了盏的大小与颜色,王年年听后,心里顿时有了一股妒意,心里想,你与徐毛毛认识才几天,就给送东西?照这么算,这些年你不知给女人送了多少东西。而我跟了你这么多年,你给我送啥来?心里这么想,但他没吭声,当然,他心里的不快已经挂在了脸上。
徐毛毛看出了王年年的心情,偏偏还那壶不开提哪壶,故意说道:“你师父因为我给他送了一个皮包,都给我送古董哩,你跟了他这么多年,为他付出了多少,他心里肯定有个数吧?”
徐毛毛激将王年年的目的,是想让王年年顺着自己的意思来,不要太看重师父的情义,在他跟前该怎么就怎么。
这一招果然有效。王年年的脸色明显涨红了,好像内心的妒火燃烧到了头上,他咧了咧嘴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我师父这个人,我有时候我就理解不了……你说他对我不好吧?我觉得好着哩,在风水和文物鉴定方面,他对我一点都不保留,隔二差三的,总给我一笔钱。我那辆车,都是他给我买的;你说对我好吧?像古董这种东西,他从来没有给我送过。他通常拿别人的东西教我看真假 ,从来没有拿出过自己的东西。要不是我亲眼看到过那对梅瓶,我都不知道他手里到底有没有东西。别人都说他手里有货,我就是没发现。现在你看,他不仅有你说的凤冠那一套东西,还给你送了宋代小古董,那说明, 他手里确实有货啊。”
“就是啊,肯定有啊。你不是说他早年跟上河南人刨过土土吗?你想想,哪个盗墓贼手里没有点东西呢?”
王年年说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那次和你聊后,我才有了在他家里找东西的想法。我跟了他这么多年,连他家的一根柴火都没动过。”
“他现在得了绝症,与邵粉玲是半路夫妻,他那亲儿子也不把他当回事,要那古董干嘛?于情于理,应该给你送一件。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意思 ,那就动员他往出卖,帮他买了,咱们可以赚点佣金。我也想过了,在卖的过程中,如果价格能接受,咱俩合伙筹钱买下。反正,他的东西,不论他卖也罢,送也罢,咱们一定要控制到手里。他现在成了这个情况,不拿白不拿。”
王年年看了看徐毛毛,笑嘻嘻地说道:“这样是不是太贪了?”
“现在当官的都贪得吼哩,别说咱们这老百姓。你就别考虑那么多了。”
王年年听到这里,心情复杂地不吭声了。
见王年年不吭声,徐毛毛继续说道:“再说,贼老陕(江湖话)来了,我没有东西拿出来,脸上也挂不住呀。就权当你给我帮帮忙,回去跟他要几件,先给我支个差。这样,你既能弄出东西,也圆了我的脸面,一取两得呀。至于跟你师父要来了,贼老陕要不要,那是另外一回事。起码让贼老陕看到咱们手里还有东西,以后再与客户打交道,就有基础了。”
王年年沉默了会儿,这才说道:“行,行,我回去看得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