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在陡峭的岩石区,雪踏子展现出优势。曹云飞如履平地地走在前面,不时停下观察地形。黑云突然在一处岩缝前停下,耳朵竖得笔直。
好地方。曹云飞示意众人停下,从背囊取出几个精巧的板夹。这是用柞木和铜丝制成的老式夹子,半点铁腥味都没有。他小心地将夹子布置在岩缝周围,每个夹子旁都放了特制的诱饵——烤松鸡内脏混合蜂蜜。
管彤彤学着他的样子布置了一个,却被曹云飞重新调整:角度要顺着它逃跑的路线。他指了指岩缝的走向,紫貂最机灵,半点破绽都能识破。
日头爬到正午时,他们已经布下二十多个夹子。山顶的风像刀子般锋利,三人在背风处生了堆火。靳从起掏出冻硬的粘豆包烤着吃,管彤彤则捧着曹云飞给的热水袋暖手。
听说一张上等紫貂皮能换辆自行车?靳从起嘴里塞满豆包,含混不清地问。
不止。曹云飞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枝,要是毛色纯黑没杂毛,省城能给一百二。他看了眼正在暖手的管彤彤,等凑够二十张,给你做条围脖。
小丫头的眼睛顿时亮了,随即又犹豫起来:会不会太残忍...
紫貂繁殖快。曹云飞指着远处的红松林,那是它们的巢区。我们只打边缘的,种貂从来不碰。他往火堆里扔了把松针,香气顿时弥漫开来,知道鄂伦春人怎么说的吗?取之有时,用之有度,山林才会永远富足。
回程时,管彤彤突然发现一片刺五加。紫红色的嫩芽在雪地里格外显眼,是泡酒的珍品。曹云飞只采了最外层的叶子,把主枝小心地埋回雪中。
等等!路过灌木丛时,曹云飞突然停下。他拨开积雪,露出几个冻僵的野兔!雪瓮塌了闷死的。三只兔子虽然冻硬了,但炖酸菜正好。
傍晚回到屯里,王有福正蹲在云记山货门口张望。看见他们拎着的兔子,眼睛都直了:曹小子,哪捡的?
老河套。曹云飞面不改色地撒谎,顺手扔过去最瘦的一只,给王叔下酒。
王有福接过兔子,讪笑着走了。靳从起不解:干嘛给他?
省得他明天跟着。曹云飞冷笑,老河套的冰正开化呢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