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到了吧？”老刀低声道，“这就是末路之象。军心已散，民心已乱，光靠杀人，压不住了。”
赵光义脸色凝重：“必须尽快把城内这情况送出去！联军若此时攻城，或可里应外合！”
“难。”老刀摇头，“现在四门看得更紧了。”
……
紫宸殿内，武明空接到了镇远军覆没和朱雀门骚乱的消息。她没有暴怒，反而异常平静地坐在龙椅上，只是那平静之下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。
“好，很好。”她轻声自语，眼中是彻底疯狂的寒光，“都想死，朕就成全你们！”
她提起朱笔，在一张空白的圣旨上，缓缓写下几行字。那不是普通的旨意，而是一道……与神都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最终执行令！只要她签下名字，加盖玉玺，埋藏于神都各处的毁灭装置就会被启动！
她将笔搁下，没有立刻签署。而是站起身，走向麟德殿。
她来到被锁在石柱上的林渊父母面前，看着他们憔悴却依旧不失风骨的面容，声音轻柔得可怕：
“林侯，林夫人，你们听到了吗？外面很热闹。你们的儿子很了不起，那么多人都为他而来，要救他出去。”
她蹲下身，与林昭平视：“你说，如果他看到你们的人头，挂在城墙上，还会那么沉默吗？城外那些人，还会那么有信心吗？”
林昭猛地抬头，目眦欲裂：“武明空！你这个疯子！有本事冲我来！”
武明空咯咯地笑了起来，笑声在空旷的殿前回荡，令人毛骨悚然：“别急，都会轮到。在一切结束之前，朕要先让他……痛不欲生！”
她起身，对身后的厉统领吩咐：“给他们换上干净衣服，喂饱饭。明日……朕要让他们‘体面’地，为这神都殉葬！”
……
护城河下游，联军一处隐蔽的观察哨。一名负责监视水面的士兵，疑惑地从水中捞起了一个被水泡得有些发软、但依旧保持完整的小小油纸卷。
“头儿，你看这是什么？”
哨长接过，小心地拆开，里面是空白的。他皱了皱眉，似乎想到什么，取出随身的火折子，小心翼翼地在那看似空白的纸卷上方烘烤。
渐渐地，几行淡褐色的字迹，如同鬼画符般，缓缓显现出来……
希望的信使，在经历了无数偶然与波折后，似乎终于触碰到了彼岸。然而，神都之内，武明空最后的疯狂，也已按下了启动键。时间，成了最残酷的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