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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1章 神秘人物身份疑(1 / 2)

三公里外的接应点,赵勇的越野车冲出尘烟。我翻身上车,防弹玻璃上映着我脸上还没干的冷汗。

引擎刚熄火,手心还在发抖,我睁开眼,天边已经泛白,晨光一点点撕开雾气——距离地下终端关闭,还剩十七个小时。

空气里有股金属和机油混合的味道,冰冰凉凉的,车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带着露水的湿意,贴在皮肤上,像小虫子在爬。我的手指还是麻的,好像电流从指尖一直窜到脑子里,那种细微的震颤怎么都甩不掉——就像昨晚在锅炉房听到那句“货已入库”时的第一反应,整个人瞬间绷紧。

赵勇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,没说话,只是把空调调低了一档。冷风小了,车里的温度慢慢回升,可气氛还是紧得像拉满的弓,随时会断。他一向话少,但每个动作都很稳,一个眼神、一次按键,都透着老兵的沉着。我知道他在等我说什么,可我现在说不出话。

脑子里全是昨晚的画面: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接过金属盒时,手腕微微一沉,左肩下意识地压了一下,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碰这种东西。还有他站在门口扫视房间的样子,不慌不忙,像是在确认有没有留下信号痕迹。

这人不是临时工。

李悦坐在后排,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,屏幕的蓝光照在她脸上,勾出一道清冷的轮廓。她的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,像蝴蝶翻舞,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功能键上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她是技术组最年轻的骨干,也是唯一能在我和赵勇之间搭起逻辑桥梁的人。三年前“灰塔”项目泄密案重启调查,就是她从一段被删掉的日志碎片里,还原出了关键路径。

U盘插进读卡器的那一刻,车内一下子安静了。

那一声轻轻的“滴”,仿佛切断了所有杂音。连远处工地的打桩声都变得模糊不清。屏幕右下角跳出权限验证框,李悦输入十六位密钥,进度条缓缓爬升。数据加载不到两分钟,可对我们三人来说,这两分钟像走过了整条隧道。

日志打开后,第一行写着:“唤醒协议v3.0执行记录”。时间戳从三天前开始,每隔四十八小时一次,地点标记为“b区终端”。规律得像个仪式。

李悦放大操作详情,眉头轻轻皱起。“每次登录Ip都经过多重跳转,用了tor加动态代理池加密,最终出口分散在省内六个不同城市。”她语速平稳,却字字清晰,“跳转节点全是公共wi-Fi,网吧、便利店、公交系统……都是流动源。”

“这不是本地操作。”她低声说,“有人远程接入。”

我盯着那张像蛛网一样的路径图,忽然觉得我们不是在追一个人,而是在拼一封死者的遗书。

我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目光落在地图上两条始终没重合的轨迹上——一条来自东部沿海的小城港口,另一条出现在西南山区的一个县级市。更奇怪的是,两次测试登录的时间差,都是三小时十七分,误差不超过八秒。

“他在躲什么?”赵勇拧开一瓶水,喝了一口,声音有点哑,“是为了避开主网高峰?还是……怕被同伙发现?”

我没回答。脑子里又回放昨晚的画面。那个穿深灰夹克的男人走进废弃锅炉房时,没带显眼设备,只背了个军绿色战术包。他进门前三次环顾四周,目光扫过墙角摄像头残骸、通风管道接口、配电箱位置——每一个细节都被他用肉眼看了一遍。这不是普通技术人员的习惯,而是长期处在危险环境下的本能。

而且他递盒子的动作太标准了。右手交物,左手自然垂落,身体重心略微右倾。这是受过专业反侦察训练的人才有的姿态。

“调出声纹分析。”我对李悦说。

她点头,打开音频提取程序。通风口那段对话被拆解,噪声过滤后生成了波形图。我戴上耳机,从头听了一遍。说到“货已入库”时,对方喉音略沉,尾音收得极快,像是刻意压缩发声时间;而“老地方结账”这几个字,舌根用力明显,有种压抑情绪的感觉,尤其是“结账”二字,舌尖抵住上颚的力度比常人高出近百分之三十。

“比对数据库。”我说,“找三年内涉及军用设备泄密案的匿名通话录音。”

李悦的手顿了一下。“你是说……那次‘灰塔’项目外围调查?”

我嗯了一声。

那是两年前的一场秘密行动。一台代号K-5的原型机在转运途中失踪,后来查到它的核心模块曾通过地下渠道流入境外。我们在边境截获过一段九秒的匿名联络录音:“……东西不能走公网,必须物理交接。”之后线索中断,线人失联。

她没再多问,迅速调出档案编号,输入关键词。十分钟后,屏幕上跳出一段九秒钟的音频片段,标注为“匿名线人联络记录”,时间是二〇一九年十月二十三日凌晨一点零五分。

播放键按下。

“……东西不能走公网,必须物理交接。”

声音很轻,但语调结构和昨晚那人几乎一样。尤其是“物理”两个字的发音方式,舌尖抵住上颚的力度、送气节奏,完全吻合。

“匹配度百分之八十九。”李悦看着结果报告,“考虑到录音质量差异,实际相似性可能更高。”

赵勇放下水瓶,眉头皱紧。“也就是说,这个‘影鼠’不仅参与过‘灰塔’相关活动,还一直在暗地里活动?”

“不止。”我闭上眼,集中精神,“他现在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做事。”

脑海中浮现出锅炉房里的画面。那人递出盒子后,并没有立刻离开,而是站在原地等了几秒,目光扫过东南角排水管方向。那个动作不是随意的,是在确认某个信号是否接收到。我忽然想起什么。

“李悦,查城南旧物流园的电力使用记录。重点看过去一周夜间用电峰值,特别是凌晨两点前后。”

她愣了一下,但马上明白过来。“你是怀疑……那里有离线服务器在运行?”

“如果K-7需要定期唤醒校验,就必须有个稳定的电源和散热环境。”我说,“地下通道太潮湿,不适合长期运作。而物流园废弃仓库多,电路老化,反而容易掩盖异常负荷。”

她快速切换窗口,接入市政电网监控子系统。几番筛选后,一张折线图弹了出来——位于园区c4栋的一处独立配电箱,在过去七天中有四次凌晨突增负载,每次持续约二十三分钟,功率接近三千瓦。

“这不像普通仓储用电。”她说,“更像是高算力设备短时启动。”

赵勇看了眼地图。“孙维坐的那辆废铁三轮车,终点就在c4栋东侧装卸区。”

我睁开眼,头痛又开始隐隐发作,像是有根针在太阳穴附近缓慢推进。我掏出随身药瓶,吞了两片止痛药,没喝水,直接咽下去。药片刮过喉咙,留下一阵干涩的灼痛。

“继续查。”我说,“看看有没有人用假身份注册过园区临时用电许可。”

李悦操作了一会儿,突然停下。

“找到了。一个叫‘张林’的人在上周提交了维修照明申请,证件号是临时备案码,有效期七天。但这个人留下的联系方式,三个月前曾在临江市出现过,当时登记的身份是‘吴海’,租了一间带独立光纤的小型数据中心。”

“又是他。”赵勇冷笑,“换皮不换骨。”

“还不止。”她继续翻查,“今年年初,在云岭县一起网络攻击案现场,监控拍到一名男子进出网吧后台机房,使用身份‘陈志远’。面部模糊,但体态数据显示:身高一百七十八左右,右肩微倾,走路时左手摆幅大于右手。”

我猛地抬头。

那个习惯性姿态……我们见过。

“左撇子。”我说,“这是习惯性动作,伪装不了。”

李悦已经建立行为模型库,将这三个身份的信息并联起来。屏幕中央慢慢拼出一张轨迹图:张林在城南活动期间,吴海同时在临江市某物流公司应聘It维护岗;而陈志远消失的第二天,另一个名叫“许斌”的人出现在高速Etc记录中,车辆驶向省界检查站,但此后再无踪迹。

“六个月内,至少五个虚假身份。”她指着图谱,“全部集中在技术敏感区域,且都在案发前后出现。”

赵勇盯着屏幕,声音低了下来:“这家伙专门挑监控死角走,而且每次停留不超过四十八小时。等我们反应过来,他已经换了名字、换了地方。”

车内一时没人说话。

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。这种人不会单独行动,背后一定有支撑体系。但他选择亲自露面交接K-7,说明这件事风险极高,或者……信任链条已经断裂。

四十八小时的钟摆不会停,他必须回来校准时间。

“可问题是,”李悦抬起头,“他不会用同一个入口。而且我们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。”

我看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身份标签,一个个名字像幽灵般漂浮在地图上。他们都有相同的动作特征,相同的操作习惯,甚至相同的呼吸节奏——但没有一张脸能对上公安数据库。

这个人不存在于任何正式档案里。

他又真实得可怕。

“查最后一次登录的实际地理位置。”我说,“别看跳转节点,找信号衰减率和基站反馈延迟。真正的源头藏不住物理距离。”

李悦点头,开始重构网络拓扑。她调取三大运营商的基站日志,结合信号强度衰减曲线与时间戳偏差,逐步剥离虚拟路径。赵勇则拿起对讲机,联系外围巡逻组,要求加强对c4栋周边的便衣巡查。

我靠回座椅,喉咙干涩。药效还没上来,脑袋像被铁箍勒住。但我不能睡。

这个人不只是个技术员。他是钥匙。

是打开整个链条的第一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