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建新那句刚出口,林鸿彬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,心里“咯噔” 一下,这话说得太天真,做事情怎么能光靠别人的“名声”,容易塌房的。
他眼角的余光扫过厨房,林锡颖和林锡铭正在你一块我一块的吃零食,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。
为了不吓着孩子,林鸿彬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斥责咽了回去,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。
把他们招过来引人这条路,是重开宗祠后自己做的第一件事,所以有些事还得说明白一些。
他深吸一口气,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严肃。
目光从林建新身上移开,缓缓扫过旁边站着的另外五个年轻人,声音压的低沉低沉的:“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?”
那五个年轻人原本还带着几分兴奋,被林鸿彬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得一愣,眼神里满是茫然。
他们你看我、我看你,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都坐过来,咱们好好聊聊,把餐桌的椅子也搬过来!”
林鸿彬自己先迈步在客厅的长椅上坐了下来,还特意调整了姿势,让自己显得严肃一点。
年轻人赶紧跟着走过去,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,连原本晃悠的腿都悄悄收了起来。
林鸿彬看着他们拘谨的模样,语气稍微缓和了些:
“你们想干事、敢干事,这是好事,我不拦着,也不劝你们放弃。
但有些事实,我必须跟你们说清楚,免得你们以后栽了跟头都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我爷爷的声名,是几十年革命生涯带来的,更多的只是被敬重,可没什么威势。
“至于我在蒲阳的名声,你们觉得是因为我厉害,还是我的干部身份?其实根本不是。
是因为那几年我让他们赚上钱,都是纯粹的利益关系,一旦我给不了他们好处,这层关系说断就断。”
说到这儿,林鸿彬顿了顿,声音里多了几分自嘲:
“还有我和爷爷的干部身份,在真正有权力的人眼里,屁都不是!这不,我爷爷在公社20年,没挪过窝;我之前在青云山做得好好的,还不是照样一纸调令把我送到学校来管后勤!
你们以为的‘权势’,其实脆弱得很。”
客厅里静了下来。
六位年轻人你看我、我看你,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困惑和不安,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林鸿彬。
“我跟你们说这些,不是想泼你们冷水,只是让你们知道,我和我爷爷其实没有权势,我们家族更是没有多少倚仗。”
林鸿彬咽了咽口水,发现刚才忘了泡茶了,干脆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果酒,给每人都倒了一杯之后,把罐子推到林建新面前:“你来倒!”
林鸿彬喝了口果酒,润了润喉咙,接着说道:
“我以往的经验,其实就只有一条:不吃独食,合作共赢。你们可以试着用看看。”
他往前倾了倾身子,语气又变得坚定起来:
“现在政策越来越活,只要国家没明令禁止的事,你们就放开手脚去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