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似水又似玉,娇柔万分地将手搭在曾嫲嫲的手上,万分风情的下轿来。
她虽戴着帷帽,帷帽遮掩着她的容貌,但李编修能感觉得到,妇人的容貌定然是十分美的。
因为妇人分外自信,每走一步,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。
“在下乃是翰林院的编修。敝姓李,乃是南地人士。”李编修迫不及待的自报家门。
不过后面的妻子圆娘,他是一点都没提。
“原来是李编修。”那妇人语调是慵懒的,调侃的。
她隔着帷帽,仔细地打量着李编修。
李编修生得倒有几分俊俏,但像他这样的年轻男子比比皆是。
更别提他还挺想攀附权贵的。
她不喜这样的。
她喜欢征服。
李编修越发的振奋:“不知太太是……”
“我呀,别人都唤我刘大娘子。”妇人莺莺笑着,走过李编修,荡起一阵香风。
这香风,是龙涎香的味道!
李编修越发的激动。龙涎香十分昂贵,只有富贵人家才舍得熏。
刘大娘子被曾嫲嫲扶着,步步生香的到了沈红面前。
沈家这两年,来过很多人,身份高贵的也有,但像刘大娘子这般高调奢华富贵逼人的,沈红还是头一回见。
但沈红没怯场:“刘大娘子可是要请家姐到府上去烹煮菜肴?”
“自然是的。”刘大娘子莺莺笑着,“这位便是沈大娘子吧?想不到沈大娘子竟这般貌美。貌美之人烹煮出来的菜肴,定然是美味的。”
原来是沈绿出来了。
刘大娘子说的话倒是不大对。
沈绿道:“不知刘大娘子何日需要我去烹煮菜肴?”
“三日后。沈大娘子到我的家中,共赏牡丹之时,做出牡丹宴来。”刘大娘子说着,示意一旁的曾嫲嫲。
曾嫲嫲连忙奉上一张请柬。
请柬烫金,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。
“酬金与菜单,都在里面。”刘大娘子莺莺笑着,“沈大娘子,到时候见。”
她袅袅转身,不紧不慢的走到李编修面前。
李编修一脸的渴望。
刘大娘子笑道:“若是李编修得空,也一道去罢。我的牡丹宴,素来不拘小节的。”
“多谢刘大娘子!”李编修大喜,又接着追问,“只是不知刘大娘子府上在何处?”
“流花巷子流花院。”刘大娘子娇声似啼般地说出来后,袅袅的又上了轿辇。
流花巷子流花院?这名字怎地这般熟悉?可他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,这地儿在哪里听过。
李编修怔怔地看着刘大娘子的轿辇离去后不久,巷口又涌进一群人。
也是两副轿辇,前面的小娘子他认识,是与妻子一同在沈大娘子处学艺的陈七娘子。
后面那副轿辇,同样也坐着一名戴着帷帽的女子。
女子身上的衣裙,亦是价钱不菲的罗裙。
今日的油醋巷子,真是热闹非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