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时锡进来,她费力地扬起笑容:“锡郎,你来了。”
时锡从若青手上接过食盒,将金盅取出:“卿卿,这是沈大娘子专门给你做的吃食。”
他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。
诱人的香气骤然被放出来。
香气虽诱人,可金盅里装着的,只是看起来很普通的面羹。
清河郡主忽然有了食欲:“好香,我想吃。锡郎,你替我先尝尝味道。”
这是要时锡试毒。
时锡温和地应下:“好。”
两把金汤匙被送过来,时锡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,轻轻的吹了吹,送进自己的嘴中。
但愿沈绿看在琳儿的面子上,不要下毒。
尽管时锡觉得,比起清河郡主,沈绿更想毒死自己。
时锡这一口面羹,吃得异常艰辛。
但面羹的味道……他露出惊艳的神情:“郡主,这面羹,味道很好。”
清河郡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
时锡神色未变,用另一把金汤匙舀了一勺面羹:“郡主。”
清河郡主张嘴,乖顺地吃了下去。
一勺,两勺,三勺。
清河郡主将那一小盅面羹,吃得干干净净。
但奇怪的是,她吃完这一盅面羹后,并没有想再多吃一勺的意思。
时锡伺候清河郡主漱口,给郡主细细地抹净唇角。
侍女又捧来口脂,时锡取起口脂,细细的替妻子涂抹。
清河郡主静静地半躺着,任由丈夫伺候她。
吃完面羹的清河郡主,好像有了几分活力,枯黄的脸颊都多了几分红润。
“卿卿。”时锡柔声道,“岳母的意思,还是将这厨娘雇到我们府中来,专门替你烹煮食物,你看可好?”
原以为清河郡主会答应,没想到她却是摇头:“沈大娘子原就是自由身,如何能将她拘在我们府中?”
“可你只能吃得下那厨娘烹煮的食物啊。”时锡神色担忧。
“锡郎放心,我自会与母亲说。”清河郡主露出疲乏的笑容,“锡郎,我乏了。对了,你替我好生赏赐那厨娘。”
时锡只好应下,依依不舍地离去。
他一走,清河郡主的脸便彻底垮了下来,干枯而可怕。
她喘着粗气:“若是吉娘还学不会那沈氏的厨艺,便叫另外的人来学;若是府里的人还学不会,便从府外花重金请人来学!”
她一口气说完这些,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侍女若红赶紧替她抚胸口。
“若青,赶紧去办!”清河郡主声音嘶哑,挣扎着说。
“奴婢遵命。”若青应下,迅速的出了门口。
她刚到垂花门,忽然从斜里伸出一只手来,用力将她拉到一旁。
是时锡。
若青含情脉脉地看着时锡:“郡马爷,原来你在这里等我。”
“她如何说?”时锡有些厌恶地松开手。
“如你所愿,她不愿意将沈大娘子请进府中来。”若青轻轻抚着方才被时锡拉过的袖口,神情陶醉。
“却是为何?”时锡步步逼问。
“你是她的夫君,理应比我更了解她才是。”若青却答非所问。
“了解她?”时锡重复着,哼了一声,“你在她身边多年,可又了解她?”
若青只笑着,大胆地看着时锡。
她的目光毫无遮掩,时锡转过头去:“你去罢。”
若青这回没有再逗留,但走得也不快,扭着腰肢,款款而去。
时锡唇角轻轻蠕动:“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