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嗤!”
只见那短匕带着淤泥被从井底拔出!
而匕身血槽中的暗红也骤然亮起了一瞬,随即被【无面匠牌】压制了下去,恢复成了铜绿色。
【规则之眼】被动捕捉:【凶器(青铜血槽匕)获取!埋锋状态解除!活性:低(被压制)。关联:窖藏入口(微弱指向)。】
楚砚迅速将短匕用油布层层包裹,塞进了工具包,随后他攀上了井口,将青石板复原,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两分钟。
水房外,王老栓气急败坏的咆哮和伊万压抑的怒吼正迅速逼近!
“伊万诺夫!你个疯子!敢把骨头丢回来?!那是‘地肥’!是‘丰饶之息’的种子!老子剥了你的皮!”
“砰!”
很快水房的门被猛地撞开!
伊万出现在了门口,他浑身满是泥浆和恶臭的堆肥,鸭舌帽歪斜,脸上带着新添的淤青,但眼神凶悍。
他手中紧握着一根沾满污泥却依旧能看出是动物的腿骨,而这腿骨一端,用红颜料清晰地写着一个数字:“拾肆”!
正是辛格的编号!
“乌拉!去你妈的‘地肥’!”
说着伊万将腿骨狠狠杵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“这他妈是人骨头!老子不埋!”
王老栓提着马灯追进来,脸色铁青,看着楚砚和伊万,三角眼闪着怨毒的光。
“好!好!都反了天了!楚瘸子!泵修好没有?修不好,今晚你俩都给老子滚去睡猪栏!”
楚砚没看他径直走到了抽水机旁,拧开一个阀门,柴油机轰隆一声,竟真的开始平稳运转,井水被抽了上来,流进了水房的大水缸里。
“修好了。”
楚砚的声音平静。
王老栓见状一口气憋在胸口,脸色涨红,他恶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,尤其是伊万手里的那根“拾肆”号腿骨,最终从牙缝里挤出。
“等着!这事没完!”
说完,他提着马灯,愤愤地摔门而去。
水房里只剩下了楚砚和伊万。
伊万喘着粗气,看着楚砚。
“乌拉!那老东西…想逼老子把辛格的骨头也埋进堆肥坑!老子把坑掀了!”
他眼中带着后怕和愤怒。
楚砚看向他手里的腿骨。
“你收好了,它也许是钥匙。”
“钥匙?”
伊万一愣,随即明白过来,瓮声道。
“好!老子倒要看看,它能开什么鬼门!”
与此同时,农场的主宅。
让·雷诺优雅地放下茶杯,里面是猩红的液体,散发着浓郁的甜腥气,而他面前坐着农场主。
这农场主并非想象中凶神恶煞,反而是一个穿着考究丝绸马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面容苍白儒雅的中年男人,只是那双眼睛毫无生气。
此刻,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枚金灿灿形如饱满麦穗的徽章。
“让先生的分析报告,令人印象深刻。”
农场主的声音温和。
“黑土的活性,关乎农场的根基。您认为…需要多少‘金气’与‘血髓’,才能让这枚‘丰饶之息’,在第七日日落时…真正成熟?”
让·雷诺闻言微微一笑,那黑色鹅卵石在掌心转动着。
“这取决于土壤的‘胃口’,以及…您准备了多少‘祭品’。比如,”
说着他的目光扫过书桌一角摊开的一本名册,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农工姓名和…编号!他的【超凡记忆】瞬间捕捉到几个被红笔划掉的名字,以及对应的编号:柒、拾、拾壹…而辛格的名字旁,一个新鲜的墨迹写着:拾肆。
“比如编号‘柒’的腿骨,似乎…尚未完全融入‘沃土’?”
让·雷诺状似无意地提起。
闻言农场主苍白的脸上,瞳孔似乎收缩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