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钥匙…”
伊万瓮声道,掂量着手中的腿骨。
“开哪里的门?麦田里那个鬼窟窿?”
楚砚点头。
“不止。还有它。”
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工具包。
血槽匕与编号骨,都是指向了窖藏的碎片。
“乌拉!那就干!”
伊万闻言眼中凶光一闪,但随即皱眉。
“夜鹰和让呢?他们拿什么‘钥匙’?”
“他们会找到。”
楚砚声音笃定。
他走到水房门口,侧耳倾听,外面,王老栓的咆哮似乎远去了,但农场的主宅方向依旧一片死寂,东头的猪栏,隐约传来夜鹰的指挥声和猪的哼唧。
“先找夜鹰。”
说完,楚砚推门而出。
伊万将“拾肆”号腿骨用一块油布裹好,扛在肩上,紧随其后。
暮色四合,天边最后一丝橘红被铅灰吞噬,乌鸦的叫声在枯树林上空盘旋,两人沿着农舍快速前进,很快便靠近了东头的猪栏。
这猪栏内弥漫着饲料的酸馊、粪便和不易察觉的…血腥味。
此时,夜鹰正蹲在一间单独的产房前,工装上沾着污渍,她面前的一头老母猪侧躺在干草上,发出痛苦的哼唧,腹部剧烈起伏。几个农工紧张地围在旁边。
“叶医生!它…它难产一下午了!再不出来,怕是要憋死在里面了!”
一个农工焦急道。
夜鹰戴着听诊器,仔细听着母猪腹部的动静。
“胎位不正,后腿卡住了。”
她快速判断,对旁边的农工道。
“准备热水,毛巾,润滑油脂。你,按住它前肩。你,稳住后腿。”
农工们连忙照做。
夜鹰挽起袖子,露出小臂,双手涂抹上油脂,毫不犹豫地探入母猪的产道!
“嗬——!”
母猪随即发出凄厉的嚎叫,挣扎起来!
“按住!”
夜鹰低喝,她手臂的肌肉绷紧,小心翼翼地摸索、调整,汗水顺着她的额头滑落。
楚砚和伊万在猪栏外静静看着,伊万看着夜鹰沾满粘液的手臂,咧了咧嘴,而楚砚的目光则落在了产房角落一堆沾着血污的干草上,那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。
几分钟后,夜鹰的手臂猛地向外一带!
“噗叽!”
一头小猪崽被拉了出来!
夜鹰迅速清理小猪口鼻,拍打后背。
“哇——!”
微弱的猪崽叫声响起。
“出来了!出来了!”
农工们发出欣喜的低呼。
紧接着,第二头、第三头…足足七头小猪崽被顺利接生!母猪的哼唧声也平缓下来,疲惫地舔舐着幼崽。
“叶医生!您真是神了!”
农工们由衷地感激,看向夜鹰的眼神充满了敬畏。
夜鹰洗净手臂,撕下几张编号“伍”、“陆”、“玖”的工分票,作为“诊金”递给为首的农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