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一团乱象?稀里糊涂。
等着吧,这好戏才刚开场,好日子还在后头呢!
一个人倒霉是倒霉,众人都倒霉就是乐子。
哇哈哈呀哇哈哈!
萧琳儿,你这小丫头片子,肯定也看见了吧?
方才你那声音里都透着笑,脚步估计都轻快得要飞起来了!
以前在御花园,你总扒着栏杆看我们玩投壶、踢毽子,眼睛都快黏在我们身上了,是不是馋坏了?
如今倒好,在天上不仅能跟别的小孩玩,还当上姥姥了,气派得很嘛!
他越想越得意,鼻尖都快翘起来:说起来,你这“领头的”性子,是不是跟你十八皇叔我学的?
到哪儿都得当孩子王,这点咱俩倒像!
不过你是女孩子,当姥姥、祖母正好;
我是男子汉,将来那必定得是爷爷、姥爷的辈分。
到时候也得领着一群小的,多威风!
你不说话,我就当你同意了啊!
你尽管学,你随便学。
你十八皇叔我最是大度,才不怕人学。
你学得越多越好。
最好在天上跟天界的人也提一提,就说下界有个十八皇子萧祁乐,本事大得很。
让他们都知道我的赫赫威名!
太后娘娘惊呆了。
只觉得一股血气猛地冲上头顶,又瞬间沉下去,手脚顿时有些发虚。
她手指着皇后说了,让她跪下。
那被指着的皇后竟纹丝不动,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,垂着眼帘,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衣饰。
又像是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眼里。
太后正要扬声唤掌事嬷嬷来治这“皇后”的大罪。
身侧却忽然传来“咚”的一声闷响——另一位皇后竟直直跪了下去,月白裙摆扫过地面,带出细碎的声响。
“哀家……这眼睛是出问题了?”
太后喃喃自语,抬手按了按发沉的太阳穴。
软榻的锦缎扶手被她攥得微微起皱。
待目光再落回去时,便死死锁在了那立着的皇后身上。
那人头戴束发金冠,冠上东珠流转着冷光。
一身烟霞色织金褙子裹着身形,上面绣的折枝玉兰花栩栩如生。
金线勾勒的花瓣似要滴出蜜来。
领口与袖口皆滚着一圈精致蕾丝,蕾丝缝隙里嵌着的东珠颗颗圆润,衬得那衣料愈发华贵。
腰间系着赤金镂空凤凰佩,佩下珍珠流苏长长垂落,随着呼吸微微晃动,撞击出细碎的脆响。
下身月白色马面裙上,海棠花纹绣得清丽,裙摆处银线绣就的缠枝藤蔓蜿蜒缠绕。
层层叠叠的料子垂在地上,却因那人个子过于挺拔,竟稍稍短了些,堪堪露出一双玄色靴子——
靴面绣着暗金龙纹,赫然是帝王专属的龙靴!
再看那跪着的皇后,挽着饱满的垂云髻。
正中央一支赤金点翠双凤衔珠簪耀眼夺目,点翠的羽毛色泽鲜亮,衔着的明珠莹润光洁。
两侧羊脂玉簪衬得发间愈发莹白,玉上暗刻的缠枝纹细腻精巧。
她身着月白柔光云锦常服,浅紫丁香纹里掺着银线。
光线一照便泛着淡淡的光泽,袖口祥云纹以金线勾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