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天上,有你的女儿,有你的老婆,说不定你死了,就能上去跟她们团聚了呢?听我的,这绝对对你好!”
“一家团圆多好啊……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狠笑,
“对了,最好还带上萧珩那个小崽子,省得我动手清理。”
“死了好!死了妙!死了没烦恼!”
“人生自古谁无死?”
“只在早死和晚死,萧祁佑,我的好大哥,皇兄……”
“你可别令人失望了。”
慈宁宫接连走了好几个太医,手里的药箱晃得他心也跟着悬了起来。
脚步下意识往前挪了挪,又猛地顿住。
他既想进去看看薛明珠,趁机提一提薛大人支持自己的事;
又想绕去萧祁佑的住处,亲眼看看那位太子哥哥是怎么个惨劲儿,怎么个死法。
两难之间,萧祁睿站在原地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
一则,他怕这时候找薛明珠说正事,会显得自己太急躁,失了皇子该有的稳重。
会不会被薛家大小姐看轻?
再则,万一萧祁佑真死了……他的心脏猛地一跳,眼底闪过一丝灼热。
那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了!
嫡长子啊!
这三个字像块滚烫的烙铁,烫得他手心发麻。
这时候更得稳重!
一旦露了半分得意,或是行差半步,立马就会成了其他皇子的活靶子。
这里面的分寸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,一步错,那就是步步错,再难回头。
进,悬崖峭壁;
退,峭壁悬崖。
这么看来,不动,才是最安全的?
萧祁睿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里的翻腾,转头对身后的属下沉声道:
“来人!去跟着那些太医,看看太子殿下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“记住,有任何消息,立刻回来禀报!”
他得等,等一个最稳妥的时机——等萧祁佑的死讯,也等属于他的嫡长子之位,稳稳落进手里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左右摇摆的玩意儿,谁玩儿啊?”
二皇子萧祁睿吩咐人的话音刚落,身后就炸开一声娇叱,
“这时候提什么秋千,你是故意气我的吧?”
萧祁睿循着声音转过身,目光扫过那几个垂首敛目的嬷嬷。
还有不远处的十五公主。
小姑娘穿着一身粉绫罗裙,裙摆还沾着草屑,不知是被谁惹急了,正攥着一方绣着海棠的素帕拼命搓手。
帕子都快被她搓出洞来,动作急得像只炸毛的小兽。
“看了天上萧琳儿玩那大摆锤,谁还能回去玩那个土掉渣的秋千!”
她一边搓着手上的泥渍,一边愤愤地低吼,
“一群没眼色的!没看见二皇兄还有皇后娘娘都在这儿看着吗?”
她是真的气狠了。
今儿真是倒霉鬼附体,刚来慈宁宫门口,还没站稳。
就赶上了挨打。
差点摔倒,手心摁在泥地里蹭得黑乎乎的,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。
可这些嬷嬷非但不帮她擦手收拾,反倒一个劲儿地撺掇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