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吃完了火锅，服务员又送了沈悦琳两枚打卡棒。
如今这孩子一身武装，脑门上贴着亮闪闪的地球卫士贴纸，左边脸颊是银灰色火箭贴，右边还缀着颗小星星。
手里攥着小玉和九月的打卡棒挥来挥去。
航天、地球、神仙妖怪的热闹全凑齐了，连跑起来都像揣了只蹦跶的小九尾狐。
实在是精力充沛，大人累了久久歇不过来。
孩子坐一会儿喝口饮料就又蹦起来了。
又要玩什么大转盘，大摆锤，太空自行车，黑洞迷航……
可以说只要人家不限定身高，或者限定身高了，由大人陪同也可以玩的，她都要玩个遍。
对什么都新奇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像给所有的东西罩上了皇帝的外衣。
还喜欢问东问西，整个一个会说话的小问号。
三个大人反而沉默寡言了。
就连苏琪碰到沈悦琳都有点甘拜下风。
“小东西，你行！”
“你厉害！”
“我要有你这精力，那绝对996，007不在话下。”
“直接人型机器人出发！”
沈悦琳小朋友自然是不理会表姨，何况她说的暗号话，什么996，007的，自己又听不懂。
这可是航天馆，未来世界，来一趟自然是玩个痛快。
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？
于是乎，小人跑，大人转，一个人玩，三个人看。
直到手机“叮咚”一声轻响，蒋慧手机亮了屏，看清消息内容的瞬间，她眼眶倏地红了，手都忍不住发颤，声音里裹着抑制不住的激动：
“是曦曦的消息！考得不错——咱们曦曦考得不错！”
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，苏琪和蒋少恒立刻凑了过来。
两人脸上的笑瞬间漫开了。
——虽说只是场普通的模拟考，虽说只出了两科成绩，可那是沈若曦啊，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疼、受了那么多罪的曦曦！
一回来就给大家递了这么份暖心的惊喜。
蒋慧平时是出了名的寡言，这些年压在心底的话像积了雪，可一提起曦曦的从前，话匣子就再也关不住。
她抹了把眼角的湿意，
“我们曦曦打小就省心，你记不记得？”
“她刚学会坐那会儿，只要客厅里响起音乐，还不会走路、连话都说不利索呢，小屁股就跟着节奏一扭一扭的。”
“那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。”
“我这儿还有当时的视频，你看看。”
说着，就要翻自己收藏的视频。
一边翻一边说，
“后来大点儿学画画，老师总夸她有天赋，说她画的太阳都带着笑。”
“还有跳舞，第一次上舞蹈课，别的孩子还在哭鼻子，说基本功压腿，趴青蛙腿疼。”
“只有她跟着老师的动作，胳膊腿摆得有模有样……”
“也不喊疼。”
蒋慧越说越投入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，一颗接一颗砸在手背上。
以至于视频找的都慢了。
苏琪站在旁边，听着听着忍不住憋笑——倒不是故意的，实在是蒋慧这“天赋论”戳中了她的童年。
她小时候上培训班，那可是“天赋批发户”：语言班老师说她口齿伶俐有语言天赋，舞蹈班老师夸她肢体协调有跳舞天赋。
就连学乐高，老师都摸着她的头说“这孩子对结构有天赋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