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个人。”我没多说,靠在车窗上,看着外面的雨。路灯被雨雾裹着,昏昏暗暗的,路上没几辆车,只有雨点砸在车顶的声音,“噼里啪啦”的,像敲在心上。我摸出小张给的手机,又拨了一遍李队的号码,还是无法接通,心里更慌了。
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,出租车渐渐驶出市区,周围的房子越来越少,最后只剩下黑漆漆的树林和农田。司机师傅把车停在离废桥还有一百多米的路边:“姑娘,前面过不去了,路太滑,怕陷进去。你就在这儿下吧,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桥了。”
“好,谢谢师傅。”我付了钱,撑开伞下了车。雨比刚才还大,风也急,伞被吹得差点翻过去。我把伞压低,顺着路边往前走,脚下的泥地沾了满鞋,走一步滑一下。
离废桥越来越近,能看到桥身是用石头砌的,年久失修,栏杆断了好几根,在雨中像个黑乎乎的鬼影。桥拿出小张的手机,想联系伏击组的刘队,却发现这里没信号——鼎组织肯定早就想到了,故意选了个没信号的地方。
“苏清颜,别躲了,我知道你来了。”突然,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桥上传来,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,“把金属片和长命锁拿出来,放在桥中间的石墩上,然后退后十米,不许动。”
我心里一紧,握紧了兜里的金属片,抬头往桥上看——桥上站着个黑影,穿着黑色的雨衣,戴着帽子,看不清脸,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,黑乎乎的,像是枪。
“李队和法医呢?”我大声问,声音被风吹得有点飘,“你先让我看看他们,不然我不会把东西给你。”
“别跟我讨价还价。”黑影冷笑一声,“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。要么把东西放下,要么等着收尸。我数三下,一……二……”
“等等!”我赶紧喊住他,“我放,你别伤害他们!”我慢慢走上桥,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流,滴在脸上,冰凉冰凉的。桥中间的石墩上全是灰,我把金属片和长命锁放在上面,然后慢慢退后,退到十米开外的地方。
黑影慢慢走过来,弯腰拿起金属片和长命锁,借着远处微弱的光,我看到他的手腕上有个纹身,是个分叉尾巴的蛇形图案——跟金属片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。
“很好,还算听话。”黑影把东西揣进兜里,转身就要走。
“你还没告诉我李队和法医在哪!”我往前一步,想拦住他。
黑影停下脚步,转过身,突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扔过来,我赶紧接住——是李队的警徽,上面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,像是血。
“想知道他们的下落,就按我说的做。”黑影的声音更冷了,“明天早上六点,老地方,也就是你找到金属片的那个工厂密室,带三样东西:你手里的那张照片、萌萌的出生证明,还有……你爸妈当年的死亡报告。少一样,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他们。”
“我爸妈的死亡报告?”我愣住了,这件事跟我爸妈有什么关系?鼎组织到底想干什么?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要找这些东西?”
黑影没回答,转身就往桥的另一头跑,速度很快,转眼就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,消失在雨幕中。我想追上去,可刚跑两步,就被脚下的石头绊倒了,摔在泥地里,伞也飞了出去。
我爬起来,浑身是泥,顾不上疼,赶紧捡起李队的警徽——警徽上的血已经干了点,不知道是李队的还是法医的。我又看了看桥中间的石墩,空荡荡的,只剩下雨水在上面流淌。
就在这时,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——不是小张给的那个,是我自己的手机,刚才在医院没信号,这会儿居然收到一条短信,是个陌生号码,只有一句话:“长命锁里的机关,用金属片能打开,里面有你想要的答案。小心身边的人。”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赶紧摸出兜里的金属片——难道这个金属片不只是钥匙,还能打开长命锁的机关?刚才在病房里没找到方法,原来是要用金属片?还有“小心身边的人”,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鼎组织的人就在我身边?是小张?还是林叔?或者是医院里的其他人?
我握紧手机,心里又乱又怕。黑影要我明天带的东西里,有萌萌的出生证明和我爸妈的死亡报告,这些东西都在我租的房子里,鼎组织怎么会知道这些?他们到底调查我多久了?
雨还在下,风更大了,吹得桥栏杆“呜呜”响,像有人在哭。我站在桥上,手里攥着李队的警徽和金属片,看着黑漆漆的树林,突然觉得,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更大的圈套里——鼎组织要的根本不只是金属片和长命锁,他们想要的,是藏在这些东西背后的秘密,还有……我身边的人。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汽车的引擎声,不止一辆,车灯的光透过雨雾照过来,越来越近。我心里一紧,赶紧躲到桥洞
我屏住呼吸,从桥洞的缝隙里往外看,看到车灯停在刚才我下车的地方,下来几个人,穿着雨衣,手里拿着手电筒,正往这边走。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我握紧了兜里的金属片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:不管是谁,今晚都不能让他们发现,长命锁里的秘密,还有那条“小心身边的人”的短信……
而那个藏在暗处的人,到底是谁?他为什么要提醒我?明天去工厂密室,又会遇到什么危险?李队和法医,真的还活着吗?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打转,让我浑身发冷,只能紧紧攥着李队的警徽,等着即将到来的未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