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光轻抚过指尖,如同晨露滑过叶尖,转瞬即逝,不留痕迹。
一周过去了。
霍媔已经习惯了司湛的冷漠和毒舌,司湛也适应了有个女人在他面前晃悠。
“时间啊,你在其他地方如白驹过隙,在这里怎么过得如此慢?你是被司湛打断了腿还是被他的神颜迷的找不到北呢?”霍媔撑着下巴看右手掌小指母下方新结的茧,心疼不已。
“我这纤纤玉手都起茧了,才一周啊,干完三个月不得报废了?”她欲哭无泪。
“嘀咕什么呢?”
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,霍媔吓了一大跳。
“老板,你走路带风我知道,没声音是这么回事?”
她不敢骂不敢怼,只能笑着一张脸表达自己的疑惑。
司湛边脱着外套边等她过来拿,“是你听觉退化了。若是在危险的环境里,你早就被射成了靶子。”
他拿着外套示意她。
霍媔殷勤地接过来,挂好后又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。
“老板,工作辛苦了,请喝水。”
司湛瞥了她一眼,“这么热情?又打碎什么了?”
霍媔化身丫鬟兼保姆一周,除去上课,其余时间都耗在公寓里,第一天就打碎了一个景德镇陶瓷碗,第二天打碎了一个水晶杯,第三天摔碎了一个手工紫砂壶的壶盖。每天,她都能给司湛不一样的“惊喜。”
霍媔摇头,“没有,今天家里一切完好无缺。”
司湛眸光扫了一圈,放下水杯就往书房走。
“老板,您今晚不是有应酬吗?”
言外之意,她没有准备晚餐。
司湛从楼梯上回眸看着她,秒懂她的意思,“家里没菜?”
霍媔讪讪笑着,“鉴于您今晚在外用餐,我就打算凑合吃点,没去买菜。”
“那就凑合吧,我吃了再出去。”
霍媔嘀咕道:“我的凑合和你的凑合字相同,意思不同啊。”
半个小时后,司湛下楼吃饭。
他望着餐桌上的几个菜,眉尾高高挑起,“这就是你的凑合?”
“青瓜海带汤、白灼西兰花、酱油拌牛肉、水煮鸡蛋?”
司湛坐下来尝了两口,味道寡淡得让他眉头抹不平,“算了,你吃吧。”
他起身,准备出门。
霍媔热情地将外套递给他,“老板慢走 ,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”,司湛接过外套,拿着车钥匙出门,“别偷睡,等我回来。”
“嗯,等你。”霍媔温柔地笑着,目送他离去。
“我在时间尽头等你。”她瞪了一眼。
晚上十点半,司湛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。
霍媔听到动静忙去扶他,刚把手伸出去,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,那张帅气的脸震惊地看着她。
霍媔愣住,难不成这就是客房的主人?
边彻指着温柔娇俏的霍媔,诧异道:“金屋藏娇?换口味了?”
司湛冷眸一瞥,“废话那么多。”
边彻风流倜傥地走到霍媔面前,伸出手,绅士道:“美女你好,我是边彻。”
霍媔看了眼司湛不悦的表情,连忙解释:“边先生你好,我是湛总的丫鬟兼保姆Alice。”
“丫鬟兼保姆?”边彻惊呼地笑着,“司湛,你暴殄天物啊。”
霍媔接过司湛的外套,扶着七分醉意的他来到沙发,“老板,我给您煮醒酒汤,您先喝杯水。”
边彻伸手,“唉,我的呢?”
霍媔没听见他后面三个字。
不一会,霍媔端着醒酒汤过来,“老板,您喝点。”
司湛睁开眼睛喝了两口,味道不咋地,但他没有为难她。
被晾在一旁的边彻再次伸手,“我的呢?”
“您稍等。”
霍媔伺候完司湛才从厨房端了一碗放在边彻面前。
司湛缓的差不多后,回房间洗漱。
边彻拉住从他身边走过的霍媔,倜傥的脸上挂着几分打趣,“你真是阿湛的丫鬟?”
“兼保姆,为期三个月。”霍媔笑着将手抽出来。
边彻不让她走,挑眉问道:“你对我有意见?”
“嗯?”霍媔笑意凝滞,不解地看着他:“这话从何说起啊?”
边彻数着手指,“一、从我进门到现在你连水也没给我倒一杯,二、解酒汤我伸手要你才肯端给我,三、你没有正眼瞧过我一次,我长得很见不得人吗?”
霍媔讪讪地笑着,“我这不是专职伺候湛总去了嘛,您玉树临风又风流倜傥,我哪敢多看一眼啊,万一喜欢上您怎么办?”
边彻饶有兴致地看着霍媔,有趣。
“你真是阿湛的丫鬟兼保姆?不提供暖床服务?”
霍媔笑意冷下来,“我站着挣钱,喏,这就是我工作的证明”,她将带着新茧的手掌递给边彻看。
边彻啧啧两声,“真是个混蛋,这么精致的一双手,居然让你干粗活。你是惹到他了还是欠他钱啊?告诉我,我帮你摆平。”
天上不会掉馅饼,霍媔牢记姐姐林纾的告诫。
“其实,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他的爱车,又没钱赔,所以打工抵债。”
边彻一副怜惜的表情,“真是个可怜人啊,怎么就撞上他的车呢,你撞我车多好啊。”
“啊?”霍媔的笑意略带几分尴尬。
“你若撞我的车,我顶多让你端个水陪吃个饭,绝对不会让你干粗活。”
霍媔客气地笑着:“谢谢边先生的怜惜。”
“叫什么边先生,又不是外人,叫哥,澈哥。”
霍媔嘴巴里嚼烂了这两个字才将它们顺着气息吐出来,“澈哥。”
“嗯,声音真好听。”
霍媔看出他在调戏自己,也不甘示弱。“澈哥,您是住一晚还是长住啊?”
边彻以为她对自己有意思,暧昧道:“你住多久,我住多久。”
呵呵。
霍媔:“那您是在家吃饭还是外面吃饭啊?”
边彻:“你做什么,我吃什么,我不像他会挑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