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果不堪设想。
一想到天师度落入全性手里，一想到老天师这个顶梁柱倒下，张楚岚就感觉一阵窒息的恐惧。
他深吸一口气。
赶紧将那份恐惧压下。
他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，快步走到老天师面前。
“天师爷！您没事吧？”
他小心翼翼地，语气带着十足的关切。
老天师张之维缓缓转过头。
他那双平静到近乎淡漠的眼睛，先是扫了一眼张楚岚，又看向徐三和徐四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老天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。
“来了来了，这不是给您摇旗呐喊来了吗！”张楚岚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。
他继续拍着马屁：“您老人家神威盖世，这哪是打架啊，分明是降维打击！那帮全性，估计吓得以后看到道袍都得绕着走！”
老天师没有接他的话茬。
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张楚岚。
那眼神中，仿佛没有喜怒，却又包含了万物。
“你是如何知道的？”老天师开口了。
简简单单的五个字，瞬间让广场上的气氛凝固。
徐三、徐四都竖起了耳朵。
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问。
张楚岚的表情瞬间僵硬在脸上。
他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来了。
这个核心问题，避无可避。
他能怎么说？说我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跟我聊天？说我的命和龙虎山的命，都被一个不知道是系统还是神棍的东西给绑定了？
他快速计算着说辞的风险。
说实话，会被切片。
说谎，面对的是天下第一的张之维。
他只能硬着头皮，选择了最不负责任，也最不容易被深究的说辞。
张楚岚眼珠子一转。
他立马摆出一副高深莫测，又略带得意的样子。
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“这个嘛……”张楚岚故作玄虚，声音压低，“晚辈我天生聪慧，善于观察，再配上一点点……祖传的直觉。”
他一边说，一边偷偷观察老天师的表情。
老天师依旧面无表情。
他重复了这两个字：“直觉？”
“对！就是直觉！”张楚岚点头像捣蒜。
他开始编织逻辑：“我一看到那个龚庆，在罗天大醮上就没安好心，他看向您老人家和天师度的眼神，明显不对劲！”
“再结合今天全性攻山，目标明确，手法狠辣，我当时灵光一闪，就猜到了！他们图谋的，必然是龙虎山最核心的东西！”张楚岚说得绘声绘色，仿佛他真是一个推理大师。
“您看我这脑子，是不是挺好使？”他甚至还挤出一个邀功的表情。
徐四在后面听得直翻白眼。
“这碧莲，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啊。”徐四低声对徐三吐槽。
徐三摇头。
他知道张楚岚这是在用最荒唐的方式，掩盖最无法解释的事实。
他只希望老天师能接受这个解释。
然而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，老天师听完，竟然缓缓地点了点头。
“嗯。”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楚岚。
“你的直觉，很好。”
张楚岚被老天师的眼神看得发毛。
那眼神里，有审视，有赞许，但更多的是一种——彻底的了然。
仿佛张楚岚说的每一个字，在老天师面前都只是小把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