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不是比喻。
是规则。
我握紧采样槽，指节发白。
“所以南宫炽为什么盯上我？不只是因为我是实验体？”
谢无涯没回答。
但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记事本。
我懂了。
那份名单，不止记录了我的生日。
可能还写着更多——比如，谁把我送进谢家祠堂，谁替我改了身份，谁让一个云姓的孩子，成了谢家命途的继承者之一。
阿絮突然剧烈震颤。
灰雾中浮现出新的画面：谢家供桌上，整排骨灰盒整齐排列，每个盒子上都刻着“云”字。
不是姓氏。
是名字的组成部分。
云昭、云启、云临……最后一个盒子最旧，上面写着“云星”。
我呼吸一滞。
那是我名字的前两个字。
可我还活着。
除非——
“那些人，都是我？”我问。
阿絮沉默。
但灰雾缓缓点头。
谢灵犀的纸人这时抬起手，指向谢无涯的心口。
“你看清楚了。”它说，“你们本就是一体。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谢无涯突然跪了下去。
不是受伤，也不是虚弱。
是他胸口的楔子，又往里陷了一寸。
皮肤裂开，血顺着衣襟流下，在地上积成一小滩。
我冲上前扶他，却被他抬手挡住。
“别碰。”他说，“它现在连你也会伤。”
我僵住。
就在这时，阿絮发出一声低鸣。
它的灰雾开始收缩，体型从三倍回落，像是承受不住刚才吸收的信息量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问。
它没说话，但灰雾中浮现出一行字：**“谢家祠堂，地下三层，第七号密室。”**
然后是一串数字：**0734**。
我猛地抬头。
734号实验体。
胎儿说的那个编号。
原来不是终点。
是起点。
谢无涯喘着气，抬头看我：“你想去？”
我点头。
“那就走。”他说，“但我警告你——一旦踏入密室，系统会判定你主动触发清剿程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可能会死。”
“我已经死过七百三十四次了。”我说，“在那些公式里。”
他盯着我看了几秒，忽然笑了下，很轻。
然后他撑着剑站起身，把黑色记事本递给我。
“拿着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你进去之后，”他说，“我不能再帮你改预警了。”
我接过本子，入手冰凉。
转身时，阿絮重新缠上我的手腕，细如发丝。
通道深处，排水沟的铁栅还在微微震动。
我迈出第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