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谢家祠堂喝下的那碗茶,不是安神汤。是用历代殉道者骨灰泡的引魂剂。你的血液里,早就刻进了封魔系统的底层代码。”
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。
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。指尖还有谢无涯的血,混着我之前划破的伤口,正沿着掌纹缓缓流动。可除此之外,并没有任何异常。
“胡说。”我说。
“不信?”傀儡师冷笑,“那就看看你自己到底是谁。”
它猛然抬手,整条右臂的数据线炸开,化作一团密集的信息流,直扑我面门。
我没有躲。
阿絮先动了。
灰影从我脚下暴起,张口一吞,竟将整股数据流直接咽了下去。它体型晃了晃,像是吃了太烫的东西,打了个嗝,喷出一串乱码。
其中一行字清晰可辨:
【系统主服务器倒计时:72小时】
傀儡师的投影剧烈扭曲,发出一声尖啸,随即崩解成碎片,重新缩回剑柄深处。
阿絮甩了甩脑袋,语气不满:“下次别拿这种垃圾数据糊弄我,差点把我噎住。”
我没理他。
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句话——“你体内有它的另一半”。
如果真是这样,那我使用诡语系统的方式,从来就不是单纯的“操控”。而是唤醒。是召回。
我低头看着剑。此刻它安静地躺在我手中,铭文稳固,不再震颤。那个名字依旧清晰:云星月·终焉观测者。
不是称号。
是预言。
谢无涯靠在墙上,喘了几口气,忽然问:“你还记得……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?”
我抬眼看过去。
“在教室门口,你说我挡路了。”
他点了点头:“那时候我就知道,你不一样。别人靠近我会头痛,你会让我胸口的楔子发烫。不是痛,是热。像有什么东西在苏醒。”
我没有接话。
因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从一开始,他就不是为了守护系统而来。他是被派来确认我是否真的“醒了”的人。
而现在,答案已经有了。
我抬起左手,让剑尖指向穹顶残留的眼球残骸。那里还在滴落液体,一滴一滴,砸在地上形成小小的水洼。水面映不出任何影像,只有一片混沌。
“他们已经开始清算了。”我说,“接下来,不会再给我写作业、抄笔记的机会了。”
阿絮哼了一声: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继续装乖学生,等着他们派更强的家伙来杀你?”
“不。”我握紧剑柄,转身面向门口,“我要先找到服务器的位置。七十二小时,够我做很多事。”
谢无涯没有阻止我。
只是在我经过时,低声说了句:“别信任何人给你的答案。包括我。”
我脚步一顿。
没有回头,也没有应声。只是继续往前走。
走廊尽头的灯忽明忽暗,照得墙面斑驳。我的影子拉得很长,一直延伸到排水沟口。那里,半张湿透的作业纸漂在水面上,边缘已经卷曲。
我停下。
蹲下身,伸手将那张纸捞了起来。
纸页背面,有一行极小的字迹,像是用铅笔写的,又被水泡过,模糊不清。但我还是看清了内容:
“第十九次交易物品已归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