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炽的机械义眼射出红光,试图重新连接系统。可红光刚触到空气,就被血光吞没。监控室里传来一声闷响,像是设备过载烧毁。他的义眼爆出火花,整面墙的屏幕瞬间黑屏。
我站着没动,手还握着剑柄。血光还在扩散,但速度慢了下来。我知道,这是极限了。
谢无涯抬头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没出声。他懂。现在不能说话,不能动,连呼吸都得压着。
傀儡师的投影彻底冻结。它悬在半空,数据躯体凝固,缆线垂落,像一具被拔掉电源的机器。它没消失,但也没再动。
我低头看耳坠。裂痕更深了,里面黑气散尽,只剩一丝极细的波动,像风中残烛。阿絮没了声音,但我知道她还在。她只是……睡了。
血光开始退。从指尖,到手臂,再到左眼。视野恢复清明,礼堂的废墟重新映入眼帘。断裂的钟摆躺在地上,玻璃渣铺了一地。玄铁剑插在谢无涯身前,剑身上的字迹黯淡,但还在。
我拔出银杏剑,剑身轻颤,像是累了。
可就在这时,地底又传来震动。
不是缆线,是更深的地方。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翻身,从沉睡中醒来。整个礼堂的地面都在震,裂缝重新裂开,但这次没有数据线钻出。
我盯着那道裂缝,血光退到眼角,又开始发烫。
谢无涯突然抬手,按住剑柄,声音沙哑:“别下去。”
我没看他,只问:“你知道
他没回答。
我蹲下身,指尖触到裂缝边缘。那里不是水泥,是金属。表面有刻痕,和母亲校牌背面的一模一样。
我站起身,剑尖点地,轻声说:“它在等我。”
谢无涯握紧剑柄,指节发白:“你现在下去,系统会立刻重启清剿程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低头看剑,“可它已经改不了我了。”
血光最后一次涌上左眼,覆盖整个视野。校园上空,一片暗红。所有监控探头自动关闭,广播系统发出杂音,连风都停了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地面的裂缝,开始发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