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低头检查掌心的伤口。血已经凝了一层,但划痕还在。刚才那一刀割得不浅。我撕下校服袖口一角,随便缠了两圈。布条刚系好,眼角余光就瞥见废墟高处有人影。
南宫炽站在塌陷的祭坛边缘,机械义眼锁定我所在的位置。他没动,但身边站着四名学生,眼眶泛红,手里握着和之前一样的铁尺。他们不是普通学生。是系统接管的执行体。
“E级目标已现,”他声音不高,却清晰传到我耳边,“封锁半径五十米,活捉。”
四人同时抬手,铁尺顶端亮起符文。地面开始震动,裂纹从他们脚下向外延伸,像是要织成一张网。我盯着那张正在成型的封印阵,握紧剑柄。
以前遇到这种情况,我会跑。
可这一次,脚底像是钉进了地里。我看着南宫炽站在高处的轮廓,看着那些被系统控制的学生一步步逼近,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——
我不是来逃命的。
我是被送回来的。
而送我回来的人,是母亲。
剑身突然一烫,银光从剑脊蔓延到我的手腕。我抬起手,剑尖指向南宫炽。他机械义眼的红光微微一颤,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异常。
我往前走了一步。
封印阵的裂纹停了一下。
我又走一步。
其中一名学生抬手射出一道红光,直冲我面门。我侧身避过,剑身横挡,银光与红光相撞,炸出一圈气浪。那人手腕一抖,铁尺差点脱手。
南宫炽没下令继续攻击。他只是盯着我,机械眼的红光缓缓转动,像是在重新评估威胁等级。
我停下脚步,站在碎石堆边缘。
剑还在鸣,一声接一声,像是在回应什么。我低头看剑身,银光流转中,又浮现出那个画面——母亲将楔子刺入胸口,血滴在婴儿脸上。她的嘴唇动了动。
这一次,我听清了。
“星月,走。”
不是“游戏才开始”。
是“走”。
我猛地抬头,剑尖指向夜空。银光顺着剑刃冲天而起,像是一道信号。地面的封印阵开始崩裂,裂纹反向蔓延,直逼那四名学生脚下。
南宫炽终于动了。他抬手,机械义眼射出一道刺目红光,直击我手中的剑。我举剑格挡,剑身震得几乎脱手。可就在这瞬间,剑鸣骤停。
整个废墟安静了一秒。
然后,剑身中央的青铜楔符突然爆开一道银光,直冲云霄。远处的银杏树剧烈摇晃,叶片如雨落下。我听见无数低语从地底传来,像是被封印的怨气在回应这道光。
南宫炽后退半步,机械眼的红光开始闪烁。
我握紧剑,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。血顺着剑柄流下,滴在地面。银光顺着血迹蔓延,像是一条路正在被画出来。
我往前迈了一步。
剑尖点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