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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鸳鸯女无意遇鸳鸯(2 / 2)

林之孝家的见状,笑着说道:“你这孩子真是糊涂啊!谁让你娘喝酒后乱说话,这才惹出了事端,连我都被蒙在鼓里。二奶奶派人把她捆了,连我都跟着受牵连,你说我能替谁去说情去!”

这两个小丫头不过七八岁,本就不懂事,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恳求。

林之孝家的被她们缠得没办法,便说道:“你们这些糊涂孩子!放着正道不走,偏偏来缠我。你们姐姐不是嫁给了那边太太陪房费大娘的儿子吗?你们快去找她,让她请亲家母去求大太太,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!”

其中一个丫头听了这话,顿时醒悟过来,而另一个还在继续求情。

林之孝家的不耐烦地啐了一口,说道:“真是糊涂透顶!她过去一说,事情自然就解决了。哪有只放了她妈,却只打你妈一个人的道理?”说完,她便上车离开了。

果然,那个小丫头跑过来,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姐姐,她姐姐又转告给了费婆子。这费婆子原本是邢夫人的陪房,早些年也曾风光过一阵子。只是近年来,因为贾母对邢夫人不那么看重了,连带着费婆子这一派的人也跟着失了势。而贾政这边有些地位的人,都对他们虎视眈眈,等着看笑话。

这费婆子总是倚仗着自己年纪大、资格老,又仗着有邢夫人撑腰,常常喝得醉醺醺的,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人发泄。现在贾母庆寿这么大的事儿,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展身手、忙前忙后,自己却插不上手,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。她借着酒劲,指桑骂槐,说些风凉话,四处捣乱。这边的人也懒得跟她计较。

现在,费婆子听说周瑞家的把她亲家给捆了,更是火上浇油。她借着酒劲,指着隔断的墙,狠狠地骂了一通。然后,她气冲冲地去找邢夫人,替她亲家求情:“我亲家也没犯什么大错,不过是和那边府里大奶奶的小丫头拌了几句嘴。周瑞家的就在二奶奶面前煽风点火,把我亲家捆到马圈里去了,说过两天还要打。太太啊,我那亲家母都七八十岁的人了,您跟二奶奶说说,就饶她这一次吧。”

邢夫人自从向贾母讨要鸳鸯却碰了一鼻子灰后,便觉得十分没趣。此后,贾母对她的态度愈发冷淡,而凤姐的风光体面却超过了她。前些日子,南安太妃前来拜访,提出想见见府里的姑娘们,贾母却只让探春出来见客,迎春仿佛被忽视了一般,好像有她没她都无所谓。邢夫人心里早就积攒了一肚子怨恨和不满,只是找不到机会发泄出来。

在这个时候,又有这一群心怀不轨的小人在她身边。这些人心里嫉妒别人又怀有怨恨,却不敢当面发作,只能在背后造谣生事,挑拨离间主子之间的关系。一开始,他们只是说些那边奴才的坏话,后来渐渐把矛头指向了凤姐,说:“她不过是哄着老太太高兴,等老太太喜欢她了,就趁机作威作福,管着琏二爷,还挑唆二太太,根本不把这边正经的太太放在眼里。”

再后来,他们又把脏水泼到了王夫人身上,造谣说:“老太太不喜欢太太,都是二太太和琏二奶奶在背后挑唆的。”

邢夫人就算心肠再硬,毕竟是女人,难免会心生嫌隙。最近这段时间,她对凤姐着实厌恶到了极点。如今又听了这样一番话,她也不去分辨事情的真假对错。

到了第二天一大早,众人先去拜见了贾母。这时,贾家的各路族人都已到齐,大家纷纷入席,戏班也开始登台表演。

贾母心情格外愉悦,又见今日来的都是自家族中的子侄辈,没有远道而来的亲戚,便穿着便装,以日常的妆容来到堂上接受大家的礼拜。

堂上中央单独摆放着一张榻,引枕、靠背、脚踏一应俱全,贾母悠闲地歪在榻上。榻的前后左右,整齐地摆放着一色的小矮凳,宝钗、宝琴、黛玉、湘云、迎春、探春、惜春等姐妹们环绕在周围。

因为贾?的母亲也带着女儿喜鸾来了,贾琼的母亲也带着女儿四姐儿一同前来,还有几房的孙女儿,大小加起来共有二十来个。

贾母唯独觉得喜鸾和四姐儿长得既标致,说话行事又与众不同,心中十分喜爱,便让她们两个也过来,坐在榻前。而宝玉则坐在榻的脚边,为贾母捶腿。

首席上坐的是薛姨妈,下边两溜座位则按照房头辈分依次排开。帘子外面的两廊上,都是族中的男客,也按照次序坐好。

先是女客们一组一组地行礼,然后才是男客们行礼。贾母歪在榻上,只是让人传话说“免了吧”,这时大家的礼都行完了。

接着,赖大等人带领着众人在仪门处直跪到大厅上,磕完头后,又是众家媳妇们行礼,然后是各房的丫鬟们,这一番礼节下来,足足闹腾了两三顿饭的时间。

之后,又抬来了许多雀笼,在院子里放了生。

贾赦等人焚烧了天地寿星纸后,戏班才正式开演,大家开始饮酒作乐。

直到戏台中场休息时,贾母才进来歇息,她让大家随意活动,并特意吩咐凤姐儿留下喜鸾和四姐儿玩两天再走。

凤姐儿出来后,便和她们的母亲说了这件事。这两个女孩的母亲平日里都受到凤姐儿的关照,自然是一口答应。喜鸾和四姐儿也愿意在园子里玩耍,所以到了晚上就不回家了。

直到晚上宴会结束众人散去时,邢夫人才当着许多人的面,赔着笑脸替那两个被捆的婆子向凤姐儿说情:“我听说昨晚二奶奶动怒,让周瑞家的捆了两个婆子,只是不知她们犯了什么错。按理说我不该来求这个情,可转念一想,老太太做寿这么喜庆的日子,连咱们都舍钱舍米地周济穷人、抚恤老人,咱们家反倒先折腾起自家人来了。就算不看我的面子,也请看在老太太的份上,就饶了她们这一回吧。”说完便登车离开了。

凤姐听了这话,又是在众人面前,顿时又羞又气,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,憋得满脸紫涨。她转过头,对着赖大家的等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说道:“这话是从哪儿说起的。昨天是因为这边的人得罪了宁国府的大嫂子,我怕大嫂子心里不舒服,所以让她全权处理,并不是因为得罪了我。这又是哪个多嘴的人这么快就传出去了?”

王夫人见状,便问道:“到底是为了什么事?”

凤姐儿笑着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。尤氏也笑着附和道:“我连这事都不知道呢。你也真是太多事了。”

凤姐儿解释道:“我是因为看你面子上过不去,所以才等你来处置,这也不过是出于礼节。就像如果我这边有人得罪了你,你自然也会把他们送过来,让我来处置。不管是什么好奴才,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礼节。这又是哪个没眼色的人去多嘴多舌,把这也当成一件事来说。”

王夫人听后,说道:“你太太说得对。珍哥媳妇也不是外人,没必要这么讲究虚礼。老太太的寿辰才是大事,还是把她们放了吧。”说着,王夫人便回头吩咐人去放了那两个婆子。

凤姐儿听了,心里越想越气,又觉得自己十分委屈,不禁感到灰心丧气,悲从中来,眼泪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。她赌气回到自己房间哭泣,又不想让别人知道。偏偏这时,贾母派琥珀来叫她,说有急事要立刻和她说。

琥珀看到凤姐儿这样,惊讶地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那边还等着你呢。”

凤姐儿听了,赶紧擦干眼泪,洗了洗脸,重新化了妆,才和琥珀一起过去。

贾母问道:“前几天那些来送礼的人家,总共有几家送了围屏?”

凤姐儿回答说:“总共有十六家送了围屏,其中十二架是大围屏,四架是放在炕上的小围屏。在这些围屏中,只有江南甄家送的那架大围屏最为出众,它由十二扇组成,用的是大红缎子,上面缂丝绣着‘满床笏’的图案,另一面则是用泥金绘制的‘百寿图’,是头等的。还有粤海将军邬家送的那架玻璃围屏也还可以。”

贾母听后说:“既然这样,这两架围屏就别动它了,好好收起来,我打算拿它们去送人。”凤姐儿点头应下了。

鸳鸯忽然走到凤姐儿跟前,盯着她的脸看了又看,这举动引得贾母好奇地问道:“你不认识她吗?一直盯着看什么?”

鸳鸯笑着回答:“我奇怪呢,她的眼睛怎么肿肿的,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。”

贾母一听,便让凤姐走近些,自己也眯起眼睛仔细端详。

凤姐笑着解释:“刚才觉得眼睛有点痒,揉了几下,就肿了些。”

鸳鸯笑道:“该不会是又受了谁的气吧?”

凤姐连忙否认:“谁敢给我气受,就算真受了气,老太太您过好日子的时候,我也不敢哭的。”

贾母点头说:“正是这个理儿。我这会儿正要吃晚饭,你就在这儿陪着我吃,剩下的饭菜,你就和珍儿媳妇一起吃。你们俩在这儿帮着两位师傅拣佛豆儿,也算是给自己积点福、添点寿。前些天你那些姊妹们和宝玉都拣过了,现在也让你们拣拣,别说我偏心。”

说话间,先摆上了一桌素斋,让两个姑子先吃。等她们吃完,才又摆上了荤菜。贾母吃完后,饭菜被抬到了外间。

尤氏和凤姐儿正吃着,贾母又让人把喜鸾和四姐儿也叫来,和她们一起吃。吃完后,她们洗了手,点上香,让人捧来一升豆子。

两个姑子先念了佛偈,然后开始一个一个地把豆子拣到簸箩里,每拣一个,就念一声佛。这些豆子明天煮熟后,会让人拿到十字街去结寿缘。贾母歪在一边,听着两个姑子讲述佛家的因果善事。

鸳鸯早就从琥珀那里听说了凤姐哭泣的事情,之后又从平儿那里打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。到了晚上,众人散去后,鸳鸯便回来禀报说:“二奶奶还在哭呢,那边大太太当着众人的面让二奶奶下不来台。”

贾母听了,便问道:“这是为了什么缘故?”

鸳鸯于是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贾母听后,说道:“这正是凤丫头懂礼数的地方,难道就为了给我过生日,就任由奴才们把族里的主子们都得罪了,也不管一管吗?这分明是太太平日里憋着气,不敢发作,所以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发泄,明摆着是当着大家的面让凤儿难堪罢了!”

正说着,宝琴等人走了进来,贾母便不再继续说下去了。

贾母询问道:“你刚才从哪儿过来的?”

宝琴回答说:“我刚才在园子里林姐姐的屋里,和大家一起聊天来着。”

贾母听了,忽然想起一件事,赶忙叫来一个老婆子,吩咐她说:“你到园子里各处,跟那些女人们都嘱咐一声,留下的喜姐儿和四姐儿虽说家里穷,但也得和咱们自家的姑娘们一样看待,大家都得精心照料着点。我知道咱们家里这些人不论男女,都是‘一个富贵心,两只体面眼(一心想着富贵,两眼只瞧体面)’,未必会把这两个孩子放在心上。要是有人敢小看她们,让我知道了,可不会轻易饶过。”

老婆子答应了一声,正要走,鸳鸯开口说:“还是我去说吧,她们哪会听她的话。”说完,便径直朝园子走去。

鸳鸯先到了稻香村,发现李纨和尤氏都不在这里。她向丫鬟们打听,丫鬟们说:“她们都在三姑娘那里呢。”

鸳鸯转身又去了晓翠堂,果然看见园子里的人都聚在那儿有说有笑。大家一看到鸳鸯来了,都笑着问:“你这会子又跑来干什么?”又招呼她坐下。

鸳鸯笑着回应:“我就不能来逛逛吗?”接着,她就把刚才贾母交代的话说了一遍。

李纨一听,赶忙站起来,立刻叫人把各处的负责人叫了一个来,让她们把这话传给所有人知道。不在话下。

这时,尤氏笑着说道:“老太太考虑得也太周全细致了,说实在的,就算把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人捆在一起,十个也比不上。”

李纨接着说:“凤丫头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,跟老太太的想法倒也差不太远。可咱们这些人,就完全比不上了。”

鸳鸯赶忙说道:“哎呀,就别再提‘凤丫头’‘虎丫头’什么的了,她也挺可怜的。这几年,她在老太太和太太跟前确实没犯过什么大错,可暗地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。总而言之,做人确实很难:要是太老实,一点心眼儿都没有,公婆会嫌你太没本事,家里人也不把你当回事;可要是有点心眼儿,又难免会‘治一经,损一经(顾此失彼,这边处理好了,那边又出问题)’。现在咱们家里更是这样,那些新提拔上来的下层主事媳妇们,一个个都自我感觉良好,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稍微有点不如意,不是背地里说人坏话,就是挑拨离间。我怕老太太生气,所以一直都没敢说。不然,我把这些事儿都说出来,大家谁都别想过安稳日子。这话可不是我当着三姑娘的面故意说的,老太太偏疼宝玉,有人背地里抱怨几句也就算了,毕竟偏心也是人之常情。可现在老太太偏疼你,我听着也是不好。你说这可笑不可笑?”

探春笑着回应道:“糊涂人多,哪能计较那么多呢。要我说,还不如那些小户人家,人少虽然日子过得清苦点,但一家人天天高高兴兴的,多快乐。像咱们这样的人家,人多眼杂,外面的人看着咱们这些千金小姐,以为有多快乐呢,哪知道咱们心里说不出来的烦恼,比他们厉害多了。”

宝玉说:“哪能人人都像三妹妹那样心思细腻、爱操心?我常常劝你,别去听那些世俗的言论,也别去想那些世俗的事情,只管安安稳稳地享受富贵尊荣的生活就好。哪像我们,没这个清闲福气,只能在这尘世中忙碌喧闹。”

尤氏回应道:“哪能人人都像你这样,心里一点牵挂都没有,只知道和姐妹们嬉笑玩乐,饿了吃饭,困了睡觉。就算再过几年,你还是这个样子,一点以后的事都不考虑。”

宝玉笑着说:“我能和姐妹们在一起,过一天算一天,死了也就算了。什么后事不后事,我才不去想!”

李纨等人听了都笑着说:“这又是胡说了。就算你是个没出息的人,打算一辈子待在这里,难道姐妹们都不嫁人了吗?”

尤氏也笑着说:“怪不得人们都说他生来与众不同,其实是个又傻又呆的人。”

宝玉笑着说:“人生无常,谁也不知道谁会先死谁会后活。如果我在今天、明天,或者今年、明年就死了,那我也算是一辈子称心如意了。”

大家还没等他说完,就纷纷说道:“他可真是疯了,别和他说话了。要是和他说话,他不是说出呆话,就是说疯话。”

喜鸾因此笑着对宝玉说:“二哥哥,你别这么说。等这里的姐姐们都嫁出去了,老太太和太太肯定会觉得寂寞,到时候我来和你作伴儿。”

李纨、尤氏等人听了都笑着说:“姑娘你也别说这种呆话,难道你就不嫁人了吗?这话可哄不了人。”说得喜鸾低下了头。

这时,已经到了初更时分,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,众人都且不提。

且说鸳鸯径直往回走,刚走到园子门口,就瞧见那侧边的角门半掩着,还没上闩。这时候园子里没什么人走动,只有当值守夜的人所在的屋子里透出灯光,在半空中与淡淡的月光相互映照。

鸳鸯既没有同伴陪着,也没提着灯笼,就她一个人,脚步又轻,所以那些当值的人都没留意到她。偏巧这会儿她又想小便,便从甬路上下来,找了一处长着稀疏小草的地方,朝着一片湖山石后大桂树的树荫下走去。

刚绕过那块石头,就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响,这可把她吓了一大跳。她定下神仔细一看,只见有两个人在那儿,一看到她来了,就想往石头后面的树丛里藏。

鸳鸯眼神好,借着月色,认出其中一个穿着红裙子、梳着鬅头、身材高大又丰腴的,是迎春房里的司棋。

鸳鸯以为司棋和别的女孩子也在这儿解手,看到自己来了,故意藏起来吓唬她玩,于是就笑着喊道:“司棋,你还不赶紧出来,吓到我了,我可就喊起来,把你当贼抓起来啦。都这么大个丫头了,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玩,没个消停的时候。”

这原本是鸳鸯的一句玩笑话,想让藏在暗处的人现身。没想到藏在树后的司棋做贼心虚,以为鸳鸯已经发现了她和情郎私会的事,生怕鸳鸯喊叫起来,让周围的人都知晓,那可就糟了。而且平日里鸳鸯和她关系十分亲密,比其他人都要亲近得多。想到这儿,司棋赶忙从树后跑了出来,一把拉住鸳鸯,双膝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苦苦哀求道:“好姐姐,你可千万别嚷嚷啊!”

鸳鸯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头雾水,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赶紧伸手把司棋拉起来,笑着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这样?”司棋满脸涨得通红,接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。

鸳鸯又仔细回想了一下,刚才恍惚看到的那个人影,好像是个年轻的小厮,心里便猜到了八九分。她自己也不由得羞得满脸通红,心里又害怕起来。定了定神后,她悄悄问司棋:“那个人是谁?”

司棋又跪下说道:“是我姑舅兄弟。”

鸳鸯气得啐了一口,说道:“真是要命,要命!”

司棋又回头小声对藏在树后的情郎说:“你不用藏着了,姐姐已经看见了,你快出来给她磕个头吧。”

那小厮听到这话,没办法,只好也从树后爬了出来,像捣蒜似的“咚咚咚”不停地磕头。

鸳鸯一看这情形,转身就想走,司棋急忙拉住她苦苦哀求,哭着说:“姐姐,我们的性命可都攥在您手里了,您就发发慈悲,救我们一命!”

鸳鸯安慰她说:“你放心,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。”

话还没说完,就听见角门那边有人说道:“金姑娘已经出去了,把角门锁上吧。”

鸳鸯正被司棋死死拉住,脱不开身,听到这话,赶忙大声回应道:“我在这里还有点事儿,先别锁门,等会儿我出去。”司棋听了,没办法,只好松开手让鸳鸯走了。

要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