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幕重新亮起。那一瞬,所有声音混在一起。
“你们是谁?”
“为什么拔掉我?”
“我只是想让他们安宁。”
“风学会了自卫。”阮初低声。
“不,是旧世界在复读它的错。”夏堇按下终端的录音键,“让它听自己说什么。”
录音持续了五分钟。最后,声音变得断续,只剩一串模糊的喘息。
夏堇停下,淡淡地说:“听见了吗?这才是风之后的废话。”
她走到主控台前,用刀尖刻下四个字:
“人声为限。”
张弛站在门口,看着外面流动的风线。他开口道:“夏堇,我们是不是也该设限?”
“我们早设了。”夏堇说,“不去造神,就是限。”
他们离开时,回声工厂重新安静。
孩子问:“那些声音会不会回来?”
“会。”闻叙说,“只要风还记得人怎么说话,它就会偶尔试着模仿。但没关系,我们教过它停半拍。”
“所以不会再劝人睡觉了?”
“不会。顶多问一声:你醒着吗?”
夏堇走在最前面。
风重新起,经过他们肩头,带着一点柔和的低吟。那声音不再是广播,而像一个世界在自言自语。
她没有回头。她知道,这不是重生,也不是终点。
这是“风之后”的第一句——
一个世界在学会自己说话,而他们,只是路过的听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