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意思?”
“这个地方……可能是梦权的底层服务器区。”
夏堇弯腰从泥土里拔出一块半埋的金属牌,上面刻着几个字:drea re - base。她抬头,声音低得像咒语:“原来边界,不是防人出去,是防人进来。”
他们沿着信号最密的方向走,直到傍晚才看到一个掩在岩壁后的入口。门半埋在石块里,表面锈迹厚重,但警告灯还在微微闪烁。阮初擦去灰尘,灯光忽然亮了一下。
“它还活着。”她喃喃道。
闻叙凑近,看到门上的铭牌:
【梦权第零节点】
【主机权限:仅限创始序列】
几个人沉默了几秒。夏堇抬起刀,敲了敲门面,声音空而深。
“门后是什么?”闻叙问。
“答案。”她顿了顿,又说,“但不一定是我们想听的那种。”
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,阮初点头。夏堇深吸一口气,反握刀柄,用力撬开门锁。金属裂开的声音在谷底回荡,风从他们身后猛地灌入。那一瞬间,像整个世界都在呼出一口压抑了太久的气。
门后的黑暗像实质,灯光照不穿。阮初举起手电,光柱打在墙上,映出无数行刻痕。那些不是人写的,而是系统生成的文字:
“痛被定义为错误。”
“安眠等于服从。”
“神的存在,是人类不肯醒的借口。”
闻叙的喉咙有些紧,阮初读到最后一行时几乎是低语:“当梦结束,神将坠入人间。”
夏堇站在那行字前,神情平静到近乎冷酷。她伸出手,轻触冰冷的金属,“那我们现在,就在神的坠落地。”
风又一次穿过裂谷,这次不再犹豫。黑草顺着风伏低,像在行礼。阮初关掉探测器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“人类造了梦,梦造了神。现在,轮到神偿债。”
孩子拉住夏堇的手,抬头问:“我们现在算清醒了吗?”
夏堇低头,语气温和而坚定:“清醒不是状态,是选择。”
她转过身,看向那片黑暗深处。“而选择,”她说,“才是我们唯一还剩下的梦。”
外面的风再次响起,像呼吸,也像回应。裂谷边的铁草随风微微摆动,空气中有一种新的节奏——不是梦,也不是神,只属于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