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胤桁刚踏入书房,便见里面不止有余白和离戈,竟连沈卿尘也在。
沈卿尘一身月白长袍,姿容清隽,正闲适地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品茶,见胤桁进来,便放下茶盏,起身行礼:“臣,参见殿下。”
“不必多礼。”胤桁走到主位坐下,目光扫过沈卿尘,“你怎么来了?”
沈卿尘却并未立刻回答,他那双洞察世事的桃花眼,带着几分玩味,在胤桁身上溜了一圈,最后精准地定格在他脖颈一侧、那被衣领半遮半掩、却依旧能看出些许痕迹的暧昧红痕上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,语带调侃道:“听闻昨日是太子妃娘娘的千秋,殿下特意撇下一切政务,携美人出城,共度良宵去了?看来……昨夜甚是愉快?”
他这话一出,侍立在一旁的余白和离戈,虽然依旧面无表情,眼观鼻,鼻观心,但那微微抽动的嘴角,却泄露了他们内心的波动。
胤桁面色一沉,一个冷冽的眼神便刀了过去:“沈卿尘,你很闲?”
然而,沈卿尘的话,却像是一根羽毛,轻轻搔刮过他的心尖,让他不由自主地便想起了昨夜,在他的珞儿那般主动与热情之下,那极致销魂的滋味,那婉转娇吟……
他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那紧抿的、惯常冷硬的唇角,竟不受控制地、微微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。
虽然他很快便收敛了,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,又如何能逃过沈卿尘那双精明的眼睛?
沈卿尘立刻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一般,对着余白和离戈笑道:“余白,离戈,你们快看,咱们殿下这满面春风、眼角含春的模样,活脱脱就像一只……开了屏的孔雀嘛!看来咱们这位太子妃娘娘,果然非同凡响,竟能让咱们这万年冰山似的殿下,融化至此?”
“沈、卿、尘!”胤桁的声音陡然变得危险起来,带着冰冷的警告意味,“你今日来找孤,若是只为说这些废话,就给孤立刻滚出去!”
沈卿尘见好就收,连忙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,正了正衣冠,肃容道:“殿下息怒,臣岂敢。臣今日前来,确有要事禀报。”
胤桁冷哼一声,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,压下心头那因被打趣而升起的一丝躁意,以及那因回忆而泛起的涟漪,沉声道:“讲。”
沈卿尘神色凝重了几分,道:“是关于西晋。”
“西晋”二字,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,瞬间在胤桁心中激起了波澜。他的脑海中,几乎是立刻就浮现出了一个名字——长乐王,萧瑾玄。那个与他珞儿自幼一同长大,青梅竹马,有着太多共同回忆与兴趣,并且,毫不掩饰对珞儿有着特殊感情的男人!
胤桁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,周身的气息也重新变得冷峻:“西晋如何?是萧瑾玄有什么异动?”他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、针对性的冷意。
听到胤桁直接点出“萧瑾玄”的名字,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,沈卿尘微微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