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,自在山人缓缓收敛了笑容,神色渐趋凝重,目光扫过众人,沉声道:“好了,我的故事已然讲完,你们可知我为何要将此故事细细道来?”
众人闻言,皆面面相觑。
一时之间,屋内气氛略显凝滞。
只见卫子龙率先回过神来,双手抱拳,深深一揖,恭声道:“先生心思缜密,所言必有深意,还望先生不吝赐教,为我等解惑。”
自在山人微微颔首,目光深邃,似藏无尽玄机。
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自怀中缓缓取出四个晶莹剔透的珠子,以及四枚纤细如发的银针,轻轻置于桌案的托盘之上。
珠子在烛火映照下,散发着邪异的光芒。
几人皆瞪大了眼睛,紧紧盯着桌上的物件,眼神中满是疑惑,却无人开口言语。
自在山人见几人这般模样,神色平静如水,并无丝毫惊讶之色。
他轻轻清了清嗓子,缓缓开口道:
“欲攀越那金门雪峰之巅,得借大仙指骨之力。然而,此等神物,若为外人所知,江湖之中必起惊涛骇浪。届时,群雄为夺此宝,定会拼得头破血流,致使天下苍生,尽遭涂炭之灾。”
说到此处,他微微一顿,目光在众人脸上逐一扫过,似在观察众人的反应。
片刻后,他又接着说道:
“这四枚珠子,名为凝魂珠,乃是我以特殊秘法炼制而成。需用此银针取诸位心头血滴入此珠之中。如此一来,诸位便与这凝魂珠有了神秘联系。倘若在座有人将大仙之事传了出去,便要受那魂煞之灾。届时,轻则神志不清,重则直接暴毙而亡。还望几位仔细考虑清楚,莫要因一时之念,铸成大错。”
“这……”
卫子龙听闻此言,眉头紧锁,他下意识地与其他几人互望了一眼,眼神中满是犹豫。
梦云笙亦是面有难色,轻轻咬了咬下唇,目光在凝魂珠与自在山人之间来回游移,心中权衡利弊。
风子垣则双手抱胸,脸上满是不忿之色。
他说道:“先生,这心头血岂是随意能取的?将自己的小命交予他人之手,这风险实在太大,我等实在难以抉择。”
自在山人微微一笑,神色从容,不紧不慢地说道:
“若诸位能谨守秘密,缄默不言,此凝魂珠自不会对诸位有分毫之损。其中的利害攸关,何去何从,还望诸君细细思量,权衡利弊,慎做抉择。”
众人听闻此言,心中皆是一动。
卫子龙思索片刻,再次拱手道:“先生所言极是,只是这心头血之事,实在事关重大,还望先生容我等再商议一番。”
自在山人微微颔首,神色淡然,道:“无妨,诸位且从容商议,不必急于一时。”
言罢,他轻抬眼帘,向林波儿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目光。
林波儿心领神会,微微欠身,自桌上轻轻拿起那装有珠子和银针的托盘,引着几人离开大厅。
众人跟在林波儿身后,穿过曲折回廊,来到一间侧室。
此屋虽不大,却布置得典雅异常,案几上摆放着花瓶,瓶中插着几枝牡丹,散发着阵阵清香。
林波儿将托盘置于桌案上,而后道:“诸位且安心商议,待诸事议定,给主人一个答复便是。”
言罢,便转身离去。
屋内,烛火摇曳,映照着四人的面容。
南宫若雪率先开口:“我意已决,定要翻越金门雪峰,心头血之事,取了便是,何足挂齿!”
梦云笙与卫子龙对视一眼,见南宫若雪态度决绝,心中虽有顾虑,却也不忍拂其意。
前者轻叹一声,道:“雪儿向来心性坚毅,既已立下此志,云笙自当追随左右,以尽绵薄之力。既如此说,我……无异议。”
言罢,眸光微垂,似在思量后续之事,却也透着几分决然。
卫子龙亦附和道:“我亦无异议。”
唯有风子垣,面色阴沉,摇头道:“风某虽不才,亦知取血之事,断不可儿戏。那自在山人来历不明,岂能将自身安危,轻易托付于他?此事,风某万难从命,还望诸位莫要强求。”
南宫若雪闻言,嗔道:“师弟,你为何偏要与自在前辈作对!平日里你自诩英雄豪杰,行事磊落,怎的如今却这般畏首畏尾!”
风子垣眉头紧皱,毫不退让地回道:“我并非胆小怕事,只是此事关系重大,不得不谨慎行事。”
南宫若雪愤然起身,从托盘中取了珠子和银针,拂袖而去,只留下一句:
“罢了罢了,你不愿去,回神武国便是!”
梦云笙见状,也取了珠子和银针,连忙追出,口中急呼:“小雪,等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