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州县衙,大牢。
“吱呀!”
沉重的铁门被推开,一股混合着霉味、血腥与腐臭的浑浊空气扑面而来。
阴暗潮湿的甬道两侧,是一间间用碗口粗的铁栏围成的牢房。
里面关押的囚犯看见有新人进来,纷纷扒着栏杆,发出各种污言秽语和不怀好意的怪笑。
“哟,来了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!”
“啧啧,这脸蛋,这身段,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?”
陆臻臻对这一切充耳不闻,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。
她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牢内,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,那些污言秽语竟在她目光的逼视下,渐渐消停了下去。
囚犯们只觉得浑身发冷,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盯上了一般,纷纷缩回了牢房的阴暗角。
“进去!”
衙役将她推入最里间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,重重地锁上了铁门。
“哐当!”
一声巨响,隔绝了内外。
陆臻臻未看那离去的衙役,只是走到铺着发霉稻草的床板前,素手一挥,一层无形的灵力拂过,瞬间将上面的灰尘污秽涤荡干净。
然后,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盘膝坐下,闭上了双眸。
【逆道门,你们的局,本尊已入。】
【接下来,该看你们出什么牌了?!】
……
县衙,后堂。
县老爷蒋奇听完厉岩的禀报,一张胖脸上写满了凝重。
他端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,半晌才道:“厉捕头,有没有可能那女子就是新上任的指挥使?”
“我们万万不能得罪啊!”
蒋奇不过是个凡人官吏,平生最怕的,就是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扯上关系。
“大人,这段时间冒出镇魔司之人没有七八,也有五六个!”厉岩声音严肃道,“若她是,属下自然负荆请罪,若不是,岂不是放跑杀人凶手?!”
“她只一脚,就将衙差王五踹出两丈开外!那份力道,绝非凡人所有!”
“还有面对我等围捕,毫无惧色,那份气度也非池中之物啊!”
“属下也不拿不准,到底是不是啊!”
蒋奇听得冷汗都下来了,他放下茶杯,在堂中踱来踱去,忽得猛地停下脚步,看向厉岩:“人呢?现在关在何处?”
“回大人,已押入天字号大牢。”
“好,好!”蒋奇连连点头,似乎那大牢能给他带来一丝安全感,“万万不可怠慢,也万万不能让她跑了!”
他沉吟片刻,脸上闪过一丝决断。
“既然与镇魔司有关,已超出我临州县衙的处置范围。”
“厉岩!”蒋奇压低声音,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下令道:“你立刻备上快马,连夜赶往隔壁的云山县镇魔司分部!”
“速请镇魔司的大人前来,辨一辨这女子是不是镇魔司的指挥使!速回!”
厉岩抱拳领命,不敢有丝毫耽搁,脚步如风般离去。
后堂之内,只剩下县老爷蒋奇一人。
此时的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咕咚。”
蒋奇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端起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,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那股愈烧愈旺的焦灼。
不对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