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妖坐在旁边，擦拭骨杖，突然察觉他的异样：怎么了？
叶凡睁开眼睛，望向南岭深处某个方向，那里是妖帝冢的位置。
没什么。他说。
但他知道不是这样。
刚才那一刻，绿铜块震动了一下，很轻微，但带着熟悉的频率。不像警告，也不像共鸣，更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。
他不动声色，只是默默把手按在胸口，感受那丝波动是否再次出现。
老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眉头微皱：那边，最近不太平。有传言说，夜里能看到光从地底透出来。
叶凡没有回答。他不想惊动任何人，尤其是现在。这场胜利来得太险，钟声之后局势未稳，如果贸然提及感应，只会引发混乱。
但他无法忽视那种感觉。
就像有人在很远的地方，轻轻叫了他的名字。
营地安静下来。士兵们疲惫入睡，只有巡逻的脚步声规律响起。叶凡靠着树干，意识渐渐清明。他想起之前每次绿铜块异动，都伴随着重大转折，初入北斗，进入荒古禁地，遭遇皇兵投影。
这一次呢？
老妖低声问：你在想什么？
叶凡望着星空，很久才说：我在想，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。
什么时候？
我们刚赢了一仗，敌人退了，士气起来了。叶凡缓缓说道，可我总觉得，这不是结束。
老妖沉默了一会，握紧骨杖：你说的是妖帝冢？
叶凡没有否认。
要去看吗？老妖问。
不能去。叶凡摇头，现在不行。大军刚稳住阵脚，如果主帅突然离开，容易动摇军心。
那你打算怎么办？
叶凡没有回答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战旗边缘，那里还沾着一点干涸的血迹。绿铜块再次轻轻颤动，比前一次更清晰。
老妖察觉到他的专注，也安静下来。
远处，一缕极淡的青光掠过天际，瞬间消失。没有人注意到。
但叶凡看见了。
他的瞳孔微缩，呼吸一顿。
那道光，来自北斗的方向。
和钟声响起时，那一闪而过的轨迹，完全一样。
他猛地攥紧战旗，指节发白。
老妖低声问：你看到了？
叶凡刚要开口，枯树背后，一片落叶轻轻飘下，恰好盖住他掌心的血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