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一向心高气傲的花姐竟放软了语气,开口道:“伯光兄,可愿放弃踢馆?”
众人哗然,所有的目光齐齐落在秦易身上,皆盼着他一口拒绝。
谁料秦易竟点了点头,淡淡道:“好啊。”
一时间满堂寂静,继而炸开。“开什么玩笑,就这?”“认输了?”甚至有人忍不住怒骂:“攀炎附势!”
花姐语气轻若无物,只一句:“谁说的,抓出来打一顿。”只是这看人的神态,满是欣赏。
秦易见这姑娘如此说一不二,倒也生出了几分兴趣。其实自她现身起,他便已明白浪哥为何要让他来踢这家酒馆了。既然目的已达,自然没有再继续的必要。
“伯光兄酒量如何?”花姐笑问。
秦易竖起一根手指,半认真半调侃地道:“一直喝。”
花姐被逗得莞尔:“好大的口气——来人!”
“花姐!”桃管事立刻上前。
“上酒,今日我在此宴请伯光兄!”随即一转身,朗声宣布:“今日酒水免费,诸位——不醉不归!”
现场顿时一片欢呼:“花姐……花姐!”
秦易,花姐,桃管事,连同此前在二楼看热闹的贵客——如李,杏二位友人,实则是同街对头酒馆的管事,此刻皆围坐于内院同一张桌前。
“伯光兄,请。”花姐笑意盈盈,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秦易见桌上珍馐满盘,酒水却尚未开瓶,酒杯也只摆在旁柜上,不由苦笑摇头——果然没这么简单,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。
他转向花姐,拱手道:“还请花姐相助。”
说罢,秦易探身取过托盘,单手托起,在掌中轻旋一圈。托盘一抖,杯盏飞出,整齐落在桌面,叮当作响,分毫不差。
“月下香雪。”秦易朗声道。
话音未落,花姐抬手一指,对应酒瓶的瓶盖应声脱落。
秦易执壶倾酒,琥珀色的酒液徐徐注入翡翠杯中。
“珍珠红。”他又道。相应的酒瓶盖随即旋转飞启。
秦易举瓶踏上木椅,一招“高山流水”,绯红的酒液如瀑布般泻入琉璃盏中。
不过百息工夫,满桌酒盏皆已斟满。在座众人纷纷鼓掌,桃管事更不吝赞美:“王兄斟酒之姿,宛若天仙舞袖啊!”
此行当——正所谓美酒配美器。
众人方才落座,桃管事随即起身举杯:“诸君,这第一杯,我们敬王兄,正所谓相见恨晚!”
众人齐声应和,杯盏交击。
桃管事换盏再举:“这第二杯,敬王兄之义,之勇……”
如是连饮七八杯,又是混酒杂喝,桌上已有几人面红耳赤。
秦易见在座众人喝酒如饮汤,心头亦起了几分兴致,不待歇息便起身道:“今日初来乍到,王某便先走一圈,敬诸君。”
见客如此,花姐自然也不肯落后。每人敬完一轮,尤其每到秦易面前,这位秦老二总能寻个理由与人连饮数杯。
不多时,便已有醉客横倒。无伤大雅,众人笑骂几句,便让人将其拖下去歇息。
气氛,正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