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姐……木兰酒馆……”秦易低声念叨,忽然瞳孔一缩,猛地抬头看向眼前这位男装打扮的姑娘,喃喃:“花木男?”
他蓦地想起昔年在酒城的一桩趣事——不知哪家姑娘女扮男装出门,明眼人一看便知,偏偏那姑娘在一声声“公子”的呼唤中渐渐迷失,真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。
花姐见他嘴角含笑,不耐地蹙眉:“问你话呢。”
秦易这才回神,拱手道:“在下王伯光,久仰花姐大名。”
——
热闹之外。
一名白衣男子缓步而行,身形如影似幻,分明气质出众,可路上行人却皆似看不见他一般。
直至桃家酒馆门前,迎宾小厮一见来人,顿时脸色大变,慌忙就要跪拜。
忽有一股无形之力轻托其身,那迎宾抬头时,白衣人已然化作烟影,消散不见。
酒馆深处,天字号别院。
一人独坐亭中,悠然品茶观山。忽而风动,石桌上茶壶自倾,斟满一杯清茶。
茶盏轻飘飘浮起,稳稳落在对面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男子手中。
“沈兄大驾光临,也不提前招呼桃某一声。”白衣男子轻转茶盏,语气淡然。
“沈某一介白身,怎敢劳动山主大驾。”沈浪浅啜一口,笑道,“这茶虽不及万紫千红,却胜在回甘清润,你尝尝。”
原来这白衣男子,正是桃花山之主,衣如其名的大宗师——桃白衣。他闻言举杯,将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,蹙眉道:“难喝。”
袖袍轻拂间,石桌上已多了两坛酒。桃白衣抬眼问道:“沈兄此来,所为何事?”
“自然是来探望故人。”沈浪笑意盈盈。
“那孩子是你徒弟?”白衣又问。
“我徒弟的徒弟。”沈浪淡淡答道,抿酒若无其事。
桃白衣取过酒瓶,面上严肃之气尽散,反而露出几分豪兴:“沈兄,你来得正好。上次一别,我得了几剑——待会儿可要好好切磋一番。”
“免了免了,我岂是你的对手?要切磋,你该去找李黑鬼才是。”沈浪连连摆手……
——
“哦?”花姐抱臂上前,目光审视着眼前的踢馆者:“听说过我?”
秦易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花木兰之名,如雷贯耳啊。”
话音一落,满堂哄笑。
花姐也笑了——她已确定眼前之人并非恶徒,语气缓了几分:“嗯,王伯光。”
“伯光兄可会酿酒?”她饶有兴致地追问。
秦易摇头:“不曾亲手酿过。”
此言一出,周围人皆露出异色——这说明此人不过是纸上谈酒之辈。
花姐更加好奇:“那你是如何做到辨酒无误的?”毕竟酿酒一事,理论与实践多少有些差别。
“无非是多喝酒,多读书罢了。”秦易答得轻松。
这看似戏谑的回答,却让身为酒道天才的花姐并未露出半分不屑——今日他的表现,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?
短暂的插曲过后,踢馆之事仍将继续。只是,下一幕,却让在场所有人当场瞠目——惊掉下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