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扬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，他闭着眼眼，深吸一口气，再睁开时，眼底翻涌的怒意稍稍平复了些，却多了几分冰冷的厌恶。“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？”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，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“这个人，就是个畜生。”
“畜生？” 王义愣住了，“他…… 他做什么了？”
“他为了拍一部所谓的纪录片，” 李扬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，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磨牙，“蒙骗一个怀孕足月的女人引产，还把那个刚生下来的婴孩……” 他猛地攥紧拳头，指节 “咯吱” 作响，“让狗给吃了！”
最后几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，狠狠扎进空气里。办公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，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。
王义的脸 “唰” 地一下变得惨白，“他…… 他真能干出这种事？”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，嘴唇哆嗦着，“这他妈还是人吗？简直不是个东西！畜生！禽兽不如！” 他越说越气，抬脚狠狠踹了椅子一下，实木椅子在地板上划出长长的痕迹。
“所以你说，这种人能进咱们的剧组？” 李扬的声音冷得像冰，“让他碰《入殓师》这种讲尊重、讲温度的片子？我嫌脏了我的剧本！”
“不行！绝对不行！” 王义咬牙切齿地说，“这种人渣就该在行业里永无立足之地！”
“不止咱们剧组不用他。” 李扬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望着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，语气斩钉截铁，“你去通知下去，以后但凡和咱们公司有合作的单位，谁要是敢用乌二扇，或者跟他有任何往来，就别怪咱们不讲情面，立刻终止所有合作。”
“我这就去办！” 王义狠狠点头，眼里还燃烧着怒火，“那副导演的事，我再赶紧找找其他人选。”
“不用找了。” 李扬打断他，转过身，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，“让程尔来吧。”
王义拿起笔，在笔记本上记下 ，“好，我这就联系他。对了李导，嘉和那边的事……”
“组建好团队，等法务部审核好嘉和的合约，你过去对接工作。” 李扬走到桌前，拿起乌二扇的简历，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，“审计团队明天派过去，让他们尽快出报告。还有，香江科技大学的李教授那边，也盯着点消息。”
李扬看了眼时间，拿起外套：“我去趟奥运筹备组，下午回来咱们碰个头，把开机前的最后流程顺一遍。”
王义跟着站起来：“我送您下去？”
“不用，你忙你的。” 李扬摆了摆手，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，回头看向王义，眼神严肃，“以后找人，背景调查得再细点，尤其是这种要进核心团队的。才华重要，但人品是底线，不能含糊。”
“我记住了李导，这次是我疏忽了。” 王义满脸愧疚地低下头。
李扬没再说什么，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翌日下午，李扬刚审阅完《入殓师》的服化道清单，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。来电显示是李泽厢教授，他心里一动，接通了电话。
“李导，下午好。” 电话那头传来李教授温和的声音，“我考虑清楚了，接受你的投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