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需要剑。”她说。
马飞飞一怔。
“我需要一具‘镜偶’。”
她抬头,目光如刃:“我要他们看见我——一个穿着旗袍、提着相机、眼神温顺的周霞光,走进光研所,申请成为他们的‘光学顾问’。我要他们相信,那个曾与他们为敌的女人,已被三年的孤独磨平了棱角,只想安生度日。”
“可你不是。”马飞飞沉声说。
“不,”她嘴角微扬,带着一丝冷意,“我是。但他们会看见的,只是一个‘镜中人’——由光与谎言编织的幻影。”
她取出一面特制铜镜,镜面非银非铜,而是用多层光学玻璃叠加,内嵌微型棱镜组。她将“表剑”的怀表机芯嵌入镜背,轻旋表冠——镜中影像开始扭曲、重组,竟显现出另一个“周霞光”:眉目相似,却眼神温顺,嘴角含笑,全然不似那个冷冽如刃的女子。
“这面‘镜偶’,会替我走进光研所。”她说,“而我,会藏在光里,藏在他们看不见的波段中,找到他,唤醒他,带他回来。”
马飞飞凝视她良久,终是点头:“我为你断后。若‘镜偶’暴露,我会引爆炸药,炸毁研究所的主控光缆。没有光控系统,他们的迷彩与监控都将失效。”
“不。”周霞光摇头,“若‘镜偶’暴露,你立刻撤离。这是我的局,我的光,我的影,我的丈夫。我要亲自,把那个被黑暗吞噬的人,从镜子里拉回来。”
她将溶解后的水晶镜粉收起,混入特制颜料,开始绘制一张新的底片。这张底片,将作为她“投诚”的“诚意”——上面记录着“霞光照相馆”的地下密道结构,以及她与马飞飞的联络频率。
全是假的。
但足够真,真到能骗过最精密的测谎仪——因为测谎仪,也依赖光与电的反应。
而她,是光的主人。
***
七日后,南京。
一辆黄包车停在“光研所”铁门前。车上走下一位女子,穿着素色旗袍,发髻整齐,手中提着一只老式皮箱,箱上贴着“光学仪器”的标签。
守卫接过她的证件,照片上的人,正是周霞光。
“姓名?”
“周霞光。”
“来意?”
“听说贵所研究‘光之净化’,我想……贡献一点微薄之力。”
守卫盯着她看了许久,终于点头放行。
铁门缓缓开启,女子提箱走入。
可就在她踏入的瞬间,研究所外,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,轻轻贴在一面不起眼的墙壁上。
叶脉之中,藏着一粒比沙还小的晶体。
那是真正的周霞光——她早已借着换装的瞬间,将自己藏于研究所外的镜阵之中。她以多面铜镜折射光影,将自己的影像投送到百米之外,而真身,正潜伏在地下密道入口。
她没有走进光研所。
她,是光本身。
而镜中之人,不过是她投下的影。
………
【未完待续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