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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6章 马飞飞与76号的特务们斗智斗勇(1 / 2)

原文再续。

天光未亮,黄浦江上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棉絮,将外滩的轮廓揉成一片模糊的水墨。那座曾敲响《东方红》的钟楼,此刻只剩半截暗影斜斜刺向铅灰色的天幕,倒像一柄钝了的剑,无力地对抗着笼罩这座城市的压抑。横滨正金银行的七层花岗石巨厦,在晨雾里更显巍峨冷硬,爱奥尼柱式的柱身爬满夜露,水珠顺着柱头上的涡卷纹路往下淌,像卫兵淌下的冷汗,顶端的希腊式檐口则如同一道冰冷的眉骨,漠然俯瞰着这片被战火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土地。

地下三层的金库内,空气里还残留着金属被强行撕裂的焦糊味。森田健一瘫坐在监控屏前的转椅上,军靴歪在一旁,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像乱草般贴在额前。他的脸色比桌上散落的白纸还要惨白,瞳孔放大到极致,死死盯着屏幕上定格的“空库”画面,嘴唇哆嗦着,反复呢喃:“不可能……绝对不可能……三重指纹验证、虹膜扫描、还有活体体温检测……怎么会全破了……‘天工’……它根本不是机器,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妖魔……”

他的话音还没落地,头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一丝极细的“窸窣”声——不是老鼠逃窜的慌乱,而是金属在管壁上缓慢滑行的冷涩,像一条银蛇在黑暗里悄悄吐信。森田猛地抬头,脖颈发出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三天前被黑布蒙眼时的窒息感瞬间翻涌上来:记忆里,那条银灰色的金属小蛇就是这样从通风口探出头,复眼闪烁着幽蓝的微光,那光不是电灯的暖黄,也不是月光的清冷,而是像极了停尸间里福尔马林溶液的反光,带着一股穿透骨髓的寒意。

“它来了!它又来杀我了!”森田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,双手死死抱住脑袋,身体蜷缩成一团。可此刻的金库早已没有其他守卫——昨夜轮岗的三个宪兵,至今还躺在走廊的拐角处,喉咙上的针孔小得几乎看不见,只有凝固的血痂提醒着这里发生过的杀戮。

金库中央,马飞飞正站在“财富之山”前。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短款夜行衣,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实,腰间别着一把三寸长的柳叶刀,刀柄上缠着防滑的黑布。他的目光没有被四周的财富吸引,反而像淬了冰的刀锋,扫过那些堆至天花板的日元钞票、码成整齐立方体的金条、还有装满钻石与红宝石的铁盒——这些东西上还印着“军管理”的红色印章,是日军用刺刀从上海商户、百姓手里抢来的,甚至有几箱字画的轴头上,还留着老掌柜们被打落的牙齿血迹。

冼时迁正蹲在地上,用特制的帆布口袋快速装着金条,他的动作快得几乎出了残影,却没让一根金条掉在地上;白玉站在古董字画旁,手指轻轻拂过一幅《富春山居图》的残卷,眼神里满是疼惜,她小心翼翼地将画轴卷好,放进铺了软布的木盒里;冚家铲则靠在金库门旁,手里握着一把改装过的手枪,枪口对准被绳索捆在墙角的森田,眉头紧锁,警惕地听着外面的动静——他的耳朵上还戴着一个铜制的助听器,那是去年在一次行动中被特务打聋左耳后,马飞飞特意为他找德国医生定制的。

“时间到了,别耽误。”马飞飞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罗盘,罗盘的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,有些符文已经被岁月磨平,露出底下的铜绿,正中央有一道指甲宽的裂痕,裂痕里隐隐有流光转动,像藏着一汪活泉。

他的指尖在罗盘上轻轻划过,指甲盖与铜面摩擦出细微的声响,口中默念:“天工,开界。”

“嗡——”

一声极轻的震颤从罗盘里传来,像是初春冰层碎裂的声音。紧接着,一道淡蓝色的光幕从罗盘的裂痕中飘了出来,悬浮在半空中,逐渐拉长成一扇半透明的门户,门户里隐约能看到一片灰蒙蒙的空间,像没有边际的仓库。下一秒,五道赤红色的影子从光门里走了出来——那是五个穿着黑色短打的力士,头发红得像燃着的火焰,身形有些虚幻,脚底板离地面始终有半寸距离,眼睛里跳动着赤金色的光,正是民间传说中“五鬼运财”之术召唤出的阴司力士。

“星主。”五鬼齐声开口,声音不像从喉咙里发出,反而像风吹过破庙的窗棂,带着几分飘忽的沙哑。

“清库。”马飞飞抬手一挥,袖口的黑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“所有财物,不管是金条、钞票还是珠宝字画,全收入罗盘储物界,一点痕迹都不能留,连气味都要清干净。”

五鬼没有多言,身形瞬间化作五道赤红色的流光,在金库里快速穿梭。他们的身体能穿透铁箱和墙壁,却能稳稳抓住那些实物——一根金条刚从铁架上滑下来,就被一道赤影卷住,瞬间拉进光门;一捆日元钞票还没来得及散开,就凭空消失在空气中,连地上的灰尘都没被带动;白玉刚放进木盒的《富春山居图》,也被一道赤影轻轻托起,缓缓送进光门,木盒里的软布甚至没出现一丝褶皱。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,没有脚步声,没有碰撞声,只有光门偶尔闪烁的微光,像在无声地吞噬着这座“罪恶宝库”。

被捆在墙角的森田看得目瞪口呆,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,喉咙里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,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——他亲眼看着价值连城的财富像烟雾一样消失,更让他恐惧的是,监控摄像头的红灯始终亮着,却连一道赤影都没拍下来,屏幕上只有空荡荡的金库,仿佛那些财富从未存在过。

不过半柱香的时间,原本堆满财物的金库就变得空空如也,只剩下冰冷的钢筋混凝土墙壁,还有那三道被“天工”破坏的铁门——第一道门上的指纹识别器已经被捏成了废铁,第二道虹膜扫描的镜头碎成了玻璃渣,第三道活体检测的金属门则被撕开了一个一人宽的口子,边缘的金属还在发烫。

五鬼重新聚在马飞飞面前,身形渐渐凝实,齐声躬身:“星主,金库已清。”

“归。”马飞飞吐出一个字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
五道赤影化作青烟,顺着光门飘了回去。光门缓缓收缩,最后变成一道流光,钻进罗盘的裂痕里。罗盘恢复了原本的模样,裂痕里的流光也渐渐黯淡,仿佛刚才那场“搬空金库”的大戏,只是一场幻觉。

马飞飞将罗盘握在手里,指尖轻轻摩挲着铜面,罗盘竟像活物一样慢慢缩小,最后变成了火柴盒大小。他把缩小的罗盘放进衣袋里,衣袋内侧缝着一层软皮,刚好能护住罗盘,不让它与其他东西碰撞。

“走。”马飞飞转身看向冼时迁三人,目光扫过他们身上的夜行衣,“记住,我们从未到过这里,也没见过森田。”

冼时迁点了点头,把最后一个帆布口袋递给白玉;白玉将木盒抱在怀里,跟在冚家铲身后;冚家铲则先走到金库尽头,掀开一块伪装成墙壁的铁板——铁板后面是一个半人高的排水口,潮湿的冷风从里面灌进来,带着黄浦江底特有的腥味,那是他们早就勘察好的退路,一条通往黄浦江底废弃排水道的秘密通道。

而此时,位于极司菲尔路76号的特务总部,早已乱成了一锅粥。

二楼的会议室里,影佐祯昭少将把手里的青花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,瓷片四溅,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旁边冈村少佐的裤腿上,冈村却不敢动一下。影佐的军装外套被他甩在椅背上,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,露出脖子上暴起的青筋,他盯着桌上的报告,眼神里满是暴怒:“金库被洗空?!你再说一遍!整整三亿日元现金、两吨纯金、还有从苏州、杭州抢来的文物!就这么没了?!监控呢?监控拍到什么了?!”

“报、报告长官……”一名穿着黑色特务制服的年轻人站在门口,身体抖得像筛糠,手里的文件夹都快拿不稳了,“森田课长被发现时,已经精神失常了,嘴里反复说‘五鬼运财’‘天工是妖’……我们派人搜查了金库,除了三道铁门被破坏,连一个指纹、一个脚印都没找到,甚至连气味都没有……那些财物……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。”

“荒谬!简直是荒谬!”影佐一掌拍在会议桌上,桌上的钢笔和文件都被震得跳了起来,“中国人的妖术?!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妖术!一定是你们办事不力,让小偷把东西偷了!”

站在一旁的李士群却突然低声开口,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犹豫,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见:“长官……昨夜我们派去银行外围巡逻的人,确实看到……横滨正金银行的天台上有赤光冲天,隐约能看到几个影子在飞……”

丁默邨也连忙附和,他的头低得更厉害了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:“属下也收到消息,有几个拉黄包车的车夫说,他们看到五道红影从银行里飞出来,直接钻进了黄浦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