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才回来?”拜山看到她,这个假的盟军女翻译。他的语气带着不耐烦,“马飞飞的人呢?追到这里就没痕迹了?”
宫冷月低下头,模仿着女翻译的语调,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慌乱:“报告长官,他们可能往北边的山林跑了。我刚才在椰子林里看到了脚印,还闻到了火药味,应该是刚离开不久。”
拜山眯起眼,打量着她:“你怎么一身汗?脸色还这么白?”
“刚才追得太急,摔了一跤。”宫冷月攥紧口袋里的手枪,指尖沁出冷汗,“探照灯和通讯设备都在船上,要不要先架设起来?万一马飞飞的人反扑——”
这句话正好说到拜山心坎里。他挥挥手,让士兵把探照灯抬到沙滩上,又让通讯兵去调试电台。宫冷月趁机绕到船尾,假装检查设备,指尖悄悄摸向探照灯的电源线。就在这时,狼狗突然冲着她狂吠起来,拜山的目光也再次投过来:“那狗怎么回事?你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?”
宫冷月心脏猛地一跳,突然抬手,消音手枪的枪声被海风盖过。通讯兵应声倒地,她一把扯断探照灯的电源线,转身就往椰子林跑。拜山反应过来,怒吼着下令:“开枪!别让她跑了!她是假的!”
子弹擦着耳边飞过,宫冷月一头扎进椰子林。早已埋伏在那里的师云天手下立刻拉动绳索,一排排削尖的竹竿从树上落下,逼得追兵连连后退。她趁机吹起哨子,三声长哨在林间回荡。
就在这时,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。宫冷月回头,看见盟军的船冒起黑烟,是峀小木带着土着民兵,趁乱驾着独木渔船撞了上去,船上的煤油桶被子弹击中,瞬间燃起大火。
“撤!”师云天的声音从林间传来。宫冷月跟着他往南边跑,身后的枪声渐渐远去。穿过红树林时,她终于忍不住扯下人皮面具,大口喘着气。领口下的火烈鸟羽饰被汗水浸湿,却依旧鲜红。
当他们赶到隐秘海湾时,马飞飞正站在备用船的船头。看到宫冷月安全回来,他眼底的紧绷终于放松,伸手将她拉上船。
船缓缓驶离桃花坞,晨雾彻底散去,阳光洒在海面上,泛着金色的波光。宫冷月靠在马飞飞肩上,翻开日记,在最新一页写下:“风暴未停,但我们已劈开第一道浪。”
马飞飞握紧她的手,望向威克隆岛的方向。海风吹起他的衣角,远处的海平面上,隐约能看见盟军军舰的轮廓。
“下一站,威克隆岛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,“我们要把日裔佐藤雪救出来,还要让哈德森知道,‘赤羽’的账,该清了。”
船尾的浪花在海面上划出长长的痕迹,像一道永不褪色的誓言。而威克隆岛的集中营里,佐藤雪正靠在冰冷的铁窗上,指尖在墙上刻着“赤羽”的符号,她知道,她的姐妹们,一定会来。
【未完待续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