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军部惊变 沧溟鹰影血誓起东溟
二战秋时,晨雾如纱般裹住日本军部中枢的杉木门廊,木质地板被值星官的皮靴踩出沉闷回响,却压不住作战室内骤然炸开的怒喝:“八嘎!山本君阵亡?东太平洋诸岛的守备队是死的吗!”
作战课长佐藤贤治的手指重重戳在海图上,“东太平洋环礁”标注旁,一行墨迹未干的小字刺得人眼疼:“生化细菌专家、日本大佐山本耀男于东太平洋岛屿遇袭,尸骨未寻获,疑遭仇家灭口。”桌案对面,山本家族老管家山本忠雄垂首而立,玄色和服下摆绷得笔直,枯瘦手指攥着染血的半块怀表——那是山本耀男自幼佩戴的物件,表盖内侧“耀”字已被血渍浸成紫黑。
“佐藤课长,”山本忠雄的声音淬了冰,比晨雾更冷,“耀男君的随行护卫仅存一人,弥留前只说凶手名唤‘马飞飞’,是东太平洋环礁的‘敌酋’。我山本家自幕末侍奉天皇,从未受此羞辱——此仇,必以血偿。”
话音未落,作战室纸门轻滑开。一身黑色劲装的女子立在门畔,高马尾利落束起,腰间悬着两柄短刃,刃鞘雕着狰狞八岐大蛇纹。她是山本耀男胞妹山本耀司,军部“暗影部队”最年轻杀手,十七岁入队五年执行二十九次暗杀任务从未失手,军中人称“玄刃姬”。
“叔父。”山本耀司的声音无半分柔媚,只剩刀锋般冷硬,她走到山本忠雄面前单膝跪地,右手按在短刃柄首,“兄长效忠军部,却横死东太平洋荒岛。耀司请命,即刻前往东太平洋,取马飞飞项上首级,为兄报仇,为山本家雪耻。”
佐藤贤治盯着她,想起档案里“精通忍术、枪法百步穿杨,善用毒与机械陷阱”的记载,眉头微皱却未驳回——山本家族在军部根基深厚,且山本耀男之死透着蹊跷,派暗影部队“清理”正合军部心思。他挥挥手:“准了。军备库调最新式九七式狙击步枪,此枪基于三八式改进,配2.5倍光学瞄准镜,有效射程达1200米,用6.5x50毫米有阪弹,精准度极高。给你三天准备,乘潜艇秘密前往火烈岛。记住,只许成功,不许失败。”
山本耀司起身时,眼底只剩寒潭一片:“是。定不辱命。”
二、茶壶裂惊兆 银钩护危局
火烈岛环礁的午后,日光灼得人皮肤发疼。马飞飞坐在竹楼廊下,手里捧着粗陶茶壶,壶中“白鹰茶”是三年前从南洋商人处换来的,茶叶似鹰羽,泡开后汤色澄红,最能解湿热。他刚要将茶壶凑到嘴边,掌心忽觉发烫,紧接着“嘭”的闷响,茶壶凭空炸裂!
陶片飞溅,滚烫茶水在竹席上烫出浅褐印子。马飞飞眉头紧锁——他在环礁盘踞五年,从日本垦荒团手里抢下地盘全靠“机警”,这般蹊跷绝非巧合。
“夫君!”师云玄快步从里屋走出,月白旗袍衬得身姿清雅,手里捏着三枚铜钱,发髻玉簪轻晃。这位马飞飞的第三房夫人出身道门,擅卜算推演,寻常凶吉掐指便知。此刻她指尖飞快掐诀,脸色愈发阴沉,抓着马飞飞手腕急声道:“不好!茶壶无故炸裂是‘金刃破宅’之兆——夫君,近日必有血光之灾,切不可离竹楼半步!”
“血光之灾?”马飞飞刚开口,耳尖捕捉到极轻的破空声——那声音虽远,却带着狙击步枪子弹特有的锐啸!他心头一紧,刚想拉师云玄俯身,“呯”的枪响已炸在耳边!
剧痛瞬间从左肩蔓延,马飞飞闷哼一声,低头见鲜血顺着衣袖淌下,染红竹席。他咬牙未倒,左手扯过粗布毛巾按在伤口,右手摸向腰间青铜罗盘——这巴掌大的物件刻着二十八星宿,是早年所得宝贝,内藏“储物间”可收纳法宝人物,堪称保命底牌。
“天地玄宗,万炁本根——敕!”马飞飞低喝护身咒,指尖点向罗盘指针。罗盘骤然亮起青芒,一道银影飞射而出,落地瞬间暴涨——那是缴获日本忍者珍藏的“月亮银钩”,曾是碎银,经月亮岛鬼月魂师太修复成弯月银刃,此刻化作两扇金属护罩,如倒扣银碗将两人严严实实罩住!
几乎同时,第二发子弹袭来!“铛——”子弹撞在银罩上,刺耳撞击声中火星四溅,却未留下半道划痕。紧接着,第三发、第四发子弹密集落下,每声脆响都震得竹楼轻颤,护罩却始终坚不可摧。
师云玄脸色发白,仍帮着按住毛巾:“夫君,快传医官!”马飞飞点头,忍着痛再催罗盘——指尖划过“轸宿”方位,两道人影走出:穿白大褂的医学博士李默提着医药箱,护士小周紧随其后。“主人,子弹卡在肩胛骨里,护罩内可手术!”李默摸出止血钳沉声道。
马飞飞靠在竹柱上,额角渗汗仍不忘吩咐:“让张海燕带队搜捕!凶手在千米外岛树上,枪法极准!”师云玄应声喊话,片刻后便传来急促脚步声——卡其色军装的张海燕腰间别着双枪,这位从海盗窝收编的“双枪女海贼王”,枪法精准且武功高强,是他最得力的手下。“都跟我来!”张海燕的声音远去,马飞飞却心有不安:能在千米外精准命中,绝非寻常之辈。
三、追凶落空 电文泄杀机
千米外的小树林里,阳光透过椰叶缝隙落在弹壳上,泛着冷光。张海燕带十几名警卫队员冲进来时,只剩椰树杈上的临时狙击台——几块木板钉在树间,旁扔着空弹夹,连个人影都无。
“人呢?!”张海燕踹向树干,椰树晃落几片叶子。她爬上树杈眺望:环礁树林茂密,南是海滩北是沼泽,东连大海西接驻地,凶手早选好了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