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归岛疑云
东太平洋的海风,带着那股子熟悉的咸腥味儿,呼呼地吹过火烈岛的码头。马飞飞站在哨位上,脚下就是以前“乌贼号”跟鬼似的盘踞过的地方。野人山的硝烟味儿、火锅的辣味儿,好像还粘在他身上,留在他记忆里。可眼前这海面,平静得有点吓人。戴笠那家伙的阴影虽然暂时退了,但留下的不是啥太平日子,而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悬空感。独立旅的番号还在,士兵们该敬礼还是敬礼,但马飞飞闻得到,空气里头弥漫着一股子疑虑和审视的味道——这旅长为啥被“流放”了又全身而回?那亲王事件,官方说是“溺毙”,这事儿真的就这么完了?
马飞飞回岛后,表面上是又当上了旅长,其实呢,他一头扎进了一个更细密的监控网里。军统在岛上的眼线不但没撤,还藏得更深了。新来的政训主任李默然,这人原来是从上海滩76号投诚到军统的,从国民党跑汪伪政府,又跑回来。这人反复无常,喜怒无常,眼神跟鹰似的,打着“协助军统远征军工作”的幌子,一天到晚盯着马飞飞的一举一动。马飞飞心里跟明镜似的,戴笠那家伙的“原谅”不过是个权宜之计,他放走三笠宫崇仁这颗“定时炸弹”,那引信可从来没真正拆过。
二、信笺惊雷
平静的日子在一场暴雨的夜晚被彻底打破了。一封没邮戳、字迹潦草的信,就跟鬼魅一样,出现在马飞飞卧室的桌案上。信纸是缅甸特有的树皮纸,带着野人山潮湿泥土和硝烟混在一起的味儿。信上就写了那么几句话:
> “马旅长钧鉴:恩情铭记,已抵故土。然风暴将至,慎藏‘信物’。‘山鹰’泣血,旧部尽殁,唯余此念。勿回信。——无名氏”
马飞飞一看,心就猛地缩成一团!这字迹、这语气、这“山鹰”的代号——这不是野人山时候,他从日军枪口下救出来的三笠宫崇仁的贴身侍卫小林正一嘛!这人不但活着,还把亲王联系马飞飞的任务给完成了!“信物”这两个字就像炸雷一样在马飞飞耳边炸响,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。野人山那场乱哄哄的遭遇战里,小林把一个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小金属盒塞给他,喘着气说:“若……若我死,此物……关乎殿下……性命……托付……” 当时打仗打得急,马飞飞随手就把这盒子塞进行囊深处,差点就给忘了。
他马上翻出那个油布包,打开金属盒——里面不是金银财宝,而是一枚小巧的赤金印章,印钮是一只展翅的凤凰,印文是四个古朴的篆字:“三笠宫印”!这是三笠宫崇仁的私章,这东西可不得了!它不光是亲王身份的象征,更是他本人意志的物证。战争末期,日本国内权力斗争厉害得很,主战派疯狂反扑。这印章要是被主战派截获了,轻则伪造文书陷害亲王,重则被盟军拿到后暴露亲王行踪,把亲王置于死地。小林冒死送来的警告,意味着主战派已经闻到亲王归国的味儿了,一场针对亲王的猎杀风暴正在酝酿,而这枚印章,就成了风暴眼里最烫手的山芋!
三、四锁再现?困局重重
马飞飞一下子就懵了,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。当年在火烈岛,他用“四锁连环”的布局把亲王送走了,现在这枚印章又把他推到了绝境里。他想照着老办法来,可一琢磨,发现情况完全不一样了:
物理隔离失效
火烈岛现在被军统势力渗透得跟筛子一样,李默然那家伙更是跟影子一样寸步不离。任何异常的物资调动、人员隔离都会引起警觉。剪电话线?把对讲机电池耗光?这些手段在这么严密的监视下,跟自投罗网没啥区别。
身份隔离难行
核心圈的成员早就不是当年那帮人了。老婆魏光荣还在身边,可特务连长真子在野人山后期为了掩护部队转移就失踪了,到现在生死不明。pt-11艇副早就移民海外了。新来的部下,谁又能绝对信任呢?李默然那双眼睛一直盯着,稍有差池,那就是万劫不复。
认知隔离脆弱
军统的特工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,观察力敏锐得很。一枚印章虽然小,但藏匿、转移的时候很容易留下破绽。想伪造或者误导?在现在的科技手段和刑讯经验面前,风险高得很。
利益\/情感锁链松动
士兵们对“溺毙”事件的疑虑还没消,对旅长的敬畏里还掺着困惑。用金钱、荣誉来捆绑?在军统的威压和可能的“汉奸”指控面前,效果很差。再说,真子的失踪,本来就是马飞飞心里的一块伤疤,也削弱了他对核心力量的掌控。
更要命的是,戴笠通过隐秘渠道听说小林正一可能还活着,并且联系了马飞飞(虽然不知道具体细节),立马发了一道加密急电给李默然:“彻查马飞飞近期接触及私人物品,尤其关注来自缅甸方向的异常物品。亲王事件可能有重大隐情,务必深挖!” 这无形的绞索一下子就收紧了。
四、绝境棋局:以进为退
面对这几乎无解的困局,马飞飞做了个惊世骇俗的决定——主动出击,用印章当饵引蛇出洞,同时把祸水引到别人身上!
假意“献宝”,布下疑阵
马飞飞故意在一次“醉酒”后对李默然“吐苦水”,抱怨戴笠“不公处置”,流露出对前途的绝望。他“不经意”地透露,自己在野人山得到一件“日本皇室的宝贝”,本来想作为“投名状”献给戴老板求宽恕,现在心灰意冷,只想换笔钱远走高飞。他拿出一枚岛上巧匠连夜赶制的伪造玉印,说这就是那件“宝贝”。李默然一听,表面安抚,心里却乐开了花,马上密报戴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