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月岛寻针
原文再续,书接上一章回。
话说青牛一脑袋把云给顶开,东太平洋的浪跟煮开的墨汁似的,“咕嘟嘟”翻泡。月光滑下来碎成暗金色,浪尖上漂着几块像凝了血的红斑,海风里全是腥味。
马飞飞掏出青铜罗盘碎片,那指针抖得跟风中残烛似的,死死指着东南。雾里影影绰绰冒出个月牙形小岛,岛顶环形山像月亮衔着海——月亮岛,没跑。
青牛俯冲,四蹄“哐”地踏碎礁石,水花刚飞起来就冻成冰碴子。马飞飞落地才发现,脚下这岛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:灰黑石头缝里渗着淡金色液体,一碰就“滋啦”冒泡,鞋底直接焦了。
“月髓,”他皱着眉掏出避水珠,水膜一罩,涟漪乱晃,“能熔金断铁,这玩意儿就是天地淬的刀。”
往岛心走,雾浓得跟墨汁一样。锁链拖地声混着女人低泣,像无数冤魂在雾里扑腾。马飞飞握紧月亮银勾,一勾劈过去,银光里巨石碑上“月葬之地”四个字扭曲变形,碑后闷响,像有人拿大锤砸心脏。
绕到碑后,他瞳孔猛地一缩——
圆形湖泊黑得像墨,水面浮着一层白骨,湖心插着根缠满锈链的黑柱,柱顶半截金箍被黑气啃得直冒火星,剩那点儿金光跟快灭的蜡烛似的。
“这就是东太平洋的定海神针?”
话音没落,“砰”一声湖面炸了!生着鱼鳃的日本鬼子黑影带着腥风扑来,利爪划破空气:“又来一个送死的!”
马飞飞侧身一闪,银勾横扫,“咔嚓”断臂落地化成腥臭黑水。“水尸。”岩石后头传来苍老声音,穿破道袍的日本忍者拄着月牙玉佩木杖走出来:“日本鬼子玄胤用蚀月阵把神针炼成邪物,这些白骨全是被吸干灵力的修士。”
月亮岛的土地神夫人月游子望着湖底黑气,叹气跟风中残烛似的:“阵眼在湖底,护着一百零八具水尸。你就算破了阵,拿啥压它的戾气?”
马飞飞一摸胸口,九重门印烫得吓人,一下明白了——师傅让他拿的不是神针,是让执门之力,给这邪物还魂。
“我来试试。”他纵身跃起,青牛蹄下符文炸闪,涌来的水尸被震得倒飞。月游子急喊“水尸怕纯阳之力”时,捆魔绳已金蛇入湖,缠住十几具水尸。法诀一催,金光爆闪,水尸惨叫着化成飞灰。
青牛踏水如履平地,蹄下符文织光幕把黑气隔绝。黑柱吸力越来越大,像要扯魂。马飞飞深吸一口气,把九重门印之力灌进银勾:“以我八卦九门印为引,净化邪祟,归还本源——破!”
银勾化成流光扎进黑柱,门印和银勾的光搅成冲天光柱。湖底巨响,黑气跟雪一样化,铁链“嘣嘣”崩断,通体金黄的神针现出身形,“东太平洋之定海神针”九个字亮得晃眼。
“成了!”月游子话音没落,湖底巨吼震裂水面。巨爪破水而出,爪心独眼死死盯着马飞飞——尸煞水母幼体!
恶风扑面,青牛突然挡在前头。刃尖砸牛背,“当”一声金铁交鸣,青牛纹丝不动,颈间铜铃炸响如雷,声波把幼体震得连连后退。
“原来你不止会破阵。”马飞飞摸着青牛脖颈,翻身上了神针顶端。灵力一灌,神针金光如潮,死死压住湖底嘶吼。
“快走!日本鬼子玄胤主力护法要来了!”月游子把月牙玉佩抛向空中,玉佩化作满月罩住岛屿,“我替你守着!”
青牛载他冲出雾霭时,马飞飞回头一看,月岛在满月里慢慢模糊,神针的金光却烙进掌心。
东太平洋浪涛里,日本鬼子“大和号”潜水艇的阴影正沉在底下等他。他握紧神针,指节发白——海渊之门,该由执门之人亲手关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