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妻子魏光荣呢？”潘小虎问马飞飞。
“光荣在十六铺码头，她发现了梅机关与黑龙会的密约。”马飞飞咧嘴一笑，话音未落，军火库西侧的探照灯突然转向，照出冚家铲踉跄的身影。他腹部插着一把手里剑，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“Z”字。
“潘宝宝！”冚家铲嘶吼着，“雷公藤要活埋劳工！”
潘宝宝没有丝毫犹豫，纵身跃下屋顶，左手抱住冚家铲的腰，将他救下。
冚家铲用最后的力气，把一枚沾血的指纹按在她掌心：“叛徒……是许怀居……”
说完，他便昏死过去。
五、三重爆破
20:00。
青铜怀表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
第一爆：油罐区。
马飞飞将祖鲁短刀掷向油罐阀门，刀刃精准切断输油管。油柱喷涌的瞬间，潘小虎点燃浸了硝化甘油的棉纱。火舌顺着油柱爬上十米高的罐体，像一条赤龙钻进钢铁腹腔，轰然炸开。
第二爆：码头起重机。
潘宝宝用左手攀上起重机桁架，把最后一包tNt塞进电机舱。她跳下的瞬间，起重机像被斩断脖子的巨兽，轰然砸向巡逻艇。艇艏的机炮在爆炸中扭曲成麻花，江面腾起十米高的水墙。
第三爆：水下炸药链。
马飞飞骑着自行车冲上浮桥，把怀表绑在炸药链的主线上。表盘上的秒针指向20:03，青铜碎片突然迸发出幽绿的光。
“飞哥！”潘小虎在远处大喊，“你的罗盘——”
来不及了。
炸药链像一串被唤醒的雷龙，从江底一路炸到军火库地基。虹口码头开始下沉，钢筋混凝土发出垂死的呻吟。
火光中，马飞飞的身影被气浪掀上半空，他手中的怀表碎成齑粉，却在粉末中浮现出青铜罗盘的虚影。
六、血火余烬
爆炸持续了整整三分钟。
当最后一缕硝烟散去，军火库的废墟上只剩下一面烧焦的暗影盟黑旗，旗角还绣着冚家铲亲手缝的“铲”字。
日军第9大队的增援计划被迫取消。
地下党负责人吴志炎带着三十条渔船，在黎明前运走了所有枪支弹药。船队驶过吴淞口时，潘宝宝站在船尾，望着渐渐远去的上海滩，眼神坚定。
她的右手缠着鬼母太太给的夹板，左手紧握着弟弟的肩膀。
“姐，我们去哪？”
“延安。”潘宝宝说，“去参加革命。”
马飞飞躺在另一条船的舱底，胸口贴着半片青铜罗盘。魏光荣用碘酒擦拭他的伤口时，罗盘碎片突然亮起微光，像一颗正在苏醒的星。
而在十六铺码头的废墟下，魏光荣从梅机关密约的灰烬中，捡到了一张残页。
残页上，用日文写着：
“是年，于上海虹口，启动‘神风’计划——。”
【未完待续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