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担心是常情。”隐泉的声音平和，“但若让担忧成了心魔，便寸步难行。你的频率，源于你的心。心乱，则频率散。”
他放下石杵，拿起旁边一块不起眼的、带着细密孔洞的灰白色石头，递给林晚：“拿着。”
林晚接过，石头入手微凉，表面粗糙。
“试着感受它。”隐泉道，“它的结构稳定，频率恒定。在你无法静心时，握着它，将你的频率贴近它，不是融合，是模仿它的稳定。这比感受活人的频率要难，但若能成，对你掌控自身大有裨益。”
林晚明白了，这是给她找了一个“死”的练习对象。她握紧石头，闭上眼睛，努力去感受那极其微弱、几乎难以察觉的、属于矿石本身的恒定振动。
这比感受沈砚的频率难上太多，如同在喧嚣的集市里试图听清一根针落地的声音。但她没有放弃，一遍又一遍地尝试。
隐泉不再说话，只是偶尔在她眉头紧锁、气息紊乱时，轻轻敲一下桌面，那清脆的响声总能及时将她从焦躁中拉回。
一整个上午，林晚都在与那块石头较劲。直到日头升高，浓雾散尽，她才勉强能捕捉到那石头一丝极其微弱的、磐石般的稳定感。
“今天就到这里。”隐泉开口道，“回去自己练习。记住，外力终是辅助，真正的稳定，源于你内心。”
林晚握着那块石头，郑重地点了点头：“谢谢前辈。”
回到木屋，简单的午饭后，林晚没有休息。她拿着石头，走到屋外阳光能照到的地方，继续练习。山谷里很安静，只有风声和鸟鸣。她努力将那些纷乱的、关于沈砚安危的思绪压下，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与手中石头的“对话”中。
偶尔，她会抬起头，望向沈砚离开的那个方向。群山沉默，云雾缭绕，什么也看不见。
但她知道，他就在那里的某个地方。
而她能做的，就是在他回来之前，变得更强，更稳定。
夕阳西下时，林晚终于感觉到了一丝进展。当她成功地将自身频率调整到与石头那微弱振动近乎同步的刹那，一种前所未有的、内在的宁静感笼罩了她。虽然只持续了短短几秒，却让她欣喜不已。
她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，轻轻摩挲着手中粗糙的石头。
沈砚，你看到了吗？我在努力。
我会在这里，好好等你回来。
带着我们的约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