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8章 等待微光(1 / 2)

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,林晚背靠着小巷冰冷的墙壁,蜷缩在杂物堆的阴影里。苏记者那句“等我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,激起了希望的涟漪,却无法完全驱散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担忧。

两小时。一百二十分钟。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。

巷口外,县城的喧嚣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。车辆的喇叭声、小贩的叫卖声、行人模糊的交谈声……每一种声音都让她心惊肉跳,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穿着黑衣的“清道夫”冲破这片日常的烟火气,将她拖回地狱。

她紧紧攥着外套内侧的匕首,冰冷的金属是她此刻唯一的倚仗。沈砚把它交给她时,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,除了惯有的冷硬,是否也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托付?

他怎么样了?

这个念头如同毒蛇,反复噬咬着她的心脏。矿洞的阴冷、沼泽的绝望、高烧的灼热……这些她从未亲身经历却能在脑海中清晰勾勒的画面,交织成一张巨大的恐惧之网,将她牢牢缚住。猞猁能找到药吗?沈砚能撑到救援吗?还是……她不敢想下去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。

她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,观察着巷口来往的行人。每一个驻足张望的身影,每一个投向小巷的目光,都让她屏住呼吸,身体紧绷如弓。时间在极度的警惕和煎熬中,一分一秒地爬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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矿洞深处,黑暗是唯一的统治者。

沈砚感觉自己被钉死在这片粘稠的、冰冷的虚无里。高烧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内焚,灼烤着他的意识,将理智和感知都烧成了模糊扭曲的残渣。肩头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,只剩下一种腐烂般的、令人作呕的沉重存在感,仿佛那块皮肉早已脱离了他的身体,正在一旁自行溃烂。

水……他需要水。

干渴像一把锉刀,反复刮擦着他的喉咙和内脏。嘴唇早已干裂出血,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肺部灼热的痛楚。

他动了动紧按在胸口的手,那个用防水油布包裹的、指甲盖大小的硬物硌着他的掌心。是什么?记忆混沌如同搅浑的泥水,他努力回想,只有一些破碎的片段——石头沉重的呼吸,塞进他手里的触感,还有一句模糊的嘱托:“……关键……证据……”

证据?什么证据? agast who?

思绪如同断线的风筝,瞬间被高烧的狂风吹散。取而代之的,是更清晰的、属于林晚的影像。

她站在陷坑边缘,朝他伸出手,眼神决绝。

她捧着那碗简陋的粥,小心翼翼吹凉。

她在他颤抖时,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拥抱住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