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全屋的密室藏在主卧室的衣柜暗门后，推开时金属合页发出“咔嗒”一声轻响，像解锁某个秘密机关。冷白色的LEd灯从天花板嵌槽里漫开，光线均匀地洒在金属货架上，货架是深灰色的，表面有细微的磨砂质感，每一层都整齐码着黑色文件箱，箱面印着银色的编号，从“01”到“15”，边角贴着透明胶带，胶带上还留着指纹的淡痕——是顾沉舟之前整理时留下的。
空气里飘着电子设备特有的微热气息，混着淡淡的消毒水味，那是昨天张警官派人来调试设备时留下的。操作台在房间中央，是暗灰色的金属台面，边缘打磨得光滑，避免刮手。林知夏跟着顾沉舟走过去时，指尖不小心蹭到货架上的文件箱，箱面冰凉，还带着点刚从恒温柜里拿出来的凉意，让她下意识缩了缩手。
“小心点，箱子边角有点锐。”顾沉舟回头，伸手轻轻拉了她一把，掌心带着刚碰过扫描仪的微热，指尖的薄茧蹭过她的手腕内侧，痒得她耳尖瞬间泛了点红。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，那里还留着昨天输液的针孔，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，他下意识用指腹轻轻按了按针孔周围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疼她：“还疼吗？”
“不疼了。”林知夏摇摇头，目光却被操作台上的设备吸引。顾沉舟的指尖在触控屏上划过，动作流畅，屏幕亮起淡蓝色的光，暗灰色的金属面板缓缓展开，像花瓣绽放，露出中间嵌着的圆形指纹扫描仪——扫描仪边缘泛着冷冽的淡蓝冷光，像裹了一层薄冰，屏幕上跳动着“双人活体指纹验证”的绿色提示，下方一行小字用白色字体标注：“需授权者指纹同步匹配，误差率≤0.001%”，字体很小，却透着不容错辨的严谨。
“这是从老陈的私人据点搜出来的核心文件箱，”顾沉舟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扫描仪边缘，金属的凉意透过他的指腹传过来，他的力度很轻，像是怕弄坏精密的设备，“里面存着他们下周在公海交易的坐标，还有参与人员的名单，只有我们俩的指纹能同时解开——这是老陈的恶趣味，非要搞双人验证，说是‘信任的证明’。”
他转头看向林知夏，眼底带着几分笃定，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，睫毛在冷白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，让他平时锐利的眼神柔和了许多：“之前在系统里录入过你的指纹，还记得吗？三个月前，在另一个安全屋，你说怕记不住密码，我教你设置指纹权限时，握着你的手录的。”
林知夏点点头，指尖却悄悄蜷了蜷，掌心甚至渗出了点细汗。她当然记得，那天也是这样冷的天气，安全屋的暖气有点不足，她的手冻得发凉，顾沉舟握着她的手时，特意先把她的手指搓热，才按在扫描仪上。他的掌心裹着她的手，指腹的薄茧蹭过她的指节，当时她还偷偷红了耳尖，借口说“暖气太足了”，现在想起来，脸颊还会发烫。
此刻操作台的冷光落在两人身上，扫描仪的蓝光亮得有些刺眼，林知夏看着那片淡蓝，忽然觉得掌心有些发紧——不是因为紧张文件里的内容，而是想到要和顾沉舟的手一起按在冰凉的金属扫描仪上，指尖相贴，呼吸都忍不住放轻，心跳更是快了半拍。
顾沉舟似乎察觉到她的微怔，嘴角轻轻勾了勾，没多说什么，只是伸出左手，掌心朝上递到她面前。他的手掌张开，指节分明，虎口处还留着之前为了护她挡刀时的浅淡疤痕，疤痕颜色比周围皮肤略深，像一道温柔的印记。“来。”他的声音比平时放得更柔，冷白灯光下，他的瞳孔里映着扫描仪的蓝光，“别怕，我跟着你。”
林知夏犹豫了半秒，目光落在他掌心的疤痕上，想起当时他受伤时的模样，心里的紧张渐渐淡了些。她慢慢将右手放进他的掌心，他的掌心温热，刚好完全裹住她的手，指腹顺势扣住她的指节，轻轻调整着姿势——让她的食指微微弯曲，刚好对准扫描仪的中心圆点，而他的左手食指则轻轻覆在她的指节外侧，两人的指尖在冰凉的金属表面轻轻贴合，形成一个紧密的弧度，像两片相扣的贝壳。
“别紧张，”顾沉舟的拇指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，他的拇指也有薄茧，蹭过皮肤时有点痒，却带着让人安心的力度，“跟着我一起按，慢慢来，不用急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，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，生怕她有一点不适，“要是不舒服，就告诉我。”
林知夏深吸一口气，鼻腔里满是电子设备的微热气息，还有顾沉舟身上淡淡的雪松味，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，意外地让人平静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，连带着指尖都暖了几分，原本发凉的指尖渐渐有了温度，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。
顾沉舟缓缓用力，带着她的手一起压向扫描仪。“嘀——”扫描仪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，蓝光亮得更甚，几乎要晃花眼睛，屏幕上立刻跳出“验证中”的提示，红色的进度条从10%慢慢往上爬，每爬1%，设备都会发出一声细微的“嗡”鸣，像在倒计时。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，只有设备运行的细微声响，还有两人交叠的呼吸声。林知夏的视线紧紧盯着进度条，心脏随着红色数字的爬升一点点收紧，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顾沉舟覆在自己指节上的指尖，带着薄茧的触感蹭过皮肤，他的指腹甚至微微用力，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。
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，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她的发顶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，仿佛怕打扰到她。林知夏的耳尖又开始泛红，连带着脖颈都有点发热，她下意识想低头，却被顾沉舟轻轻按住手背：“看着进度条，别分心，马上就好。”
进度条爬到50%时，扫描仪的蓝光突然闪了一下，林知夏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，下意识攥紧了顾沉舟的手，指节泛白。“别慌，是设备在同步数据。”顾沉舟的声音立刻传来，带着安抚的笃定，他的拇指又蹭了蹭她的手背，“你看，进度条还在动。”
果然，几秒钟后，进度条继续往上爬，从50%到60%，再到70%，红色的数字越来越亮，映在林知夏的瞳孔里，让她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。她能感觉到顾沉舟的呼吸也微微变重，不是紧张，是带着期待，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指尖，像是在说“快成功了”。
进度条爬到90%时，林知夏的心跳彻底乱了，她甚至能听到自己“咚咚”的心跳声，在安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。她死死盯着屏幕，生怕下一秒跳出“验证失败”的提示，手心的汗沾在扫描仪上，有点滑，顾沉舟察觉到了，悄悄调整了握她手的姿势，让她更稳地按在上面。
“嘀——”
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，屏幕瞬间亮起耀眼的绿色，弹出“验证成功，文件已解锁”的白色字样，下方还跳出一个小小的笑脸表情，像是设备在表达喜悦。林知夏猛地松了口气，几乎要瘫软，顾沉舟及时扶住她的腰，让她靠在自己身侧，掌心还没从扫描仪上移开，两人的指尖依旧贴在一起，能感受到彼此掌心的汗湿和温度。